林絮之的反应淡淡,没什么意外。
“都是一家人,你外婆去世了,我又无儿无女,静兰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也是。”
林絮之听了这些话,对梁沐芳甜甜一笑,乖巧地点了点头。
梁沐芳深深地看了她几眼,没说话。
“你爸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他能有啥变化。”
“我听说他那个儿子前段时间过生日,好一番热闹。”
“嗯。”
“他刚…
在金山巷里藏着一家陶艺店,安静古朴,客人光顾时也是悄无声息,尽量把动作放轻。
林絮之把车子开进院落里,停好后走进店里,就看到空旷干净的工作台旁坐着一个温和的身影。
林絮之快速搂过她的肩膀,笑道:“姨外婆,我来了。”
这位女士穿着一件烟紫色褂子,围着围裙,身上没有戴一件首饰,两鬓微微发白,鼻梁上架着一副小巧的老花镜。
没有任何装扮,她的气质却尤为宁静祥和,似满腹诗书。
梁沐芳仍是定定地揉土,只是嘴角扬起,从她进门那一刻,她就知晓来人了。
她把这盆泥土递给林絮之,对她道:“和面。”
“好嘞。”
林絮之换上跟梁沐芳一样的工作服,把头发扎起来,便挨着梁沐芳坐着,跟她一同揉土。
“姨外婆,一会儿咱们去三仙船酒楼吃晚饭?他们家上了新品,我很久没去吃了。”
林絮之扬起眉尾,小意地撞了撞梁沐芳的肩膀。
三仙船是百年老店,林絮之的外婆还在世的时候就格外喜欢带她来这家吃饭。
“今晚不行,我有约了。”
林絮之来了兴致,问道:“您的档期这么满呀,约您吃饭的人比我的还多,您比您侄外孙女还受欢迎。”
梁沐芳笑了笑:“你妈妈请了我三次,我再不去就太不给她面子了。”
听到这句话,林絮之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转而看向工作台,没接她的话。
梁沐芳这时候好笑地看她反应,道:“你怎么不问问你妈妈请我吃饭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左不过是利用自家姨妈艺术家的身份去跟一些大人物应酬。
“我年纪大了,不太爱走动,但看静兰这么执着,说有个艺术展的策展人特别重要,带我去能和对方拉近关系,我就答应了。”
林絮之的反应淡淡,没什么意外。
“都是一家人,你外婆去世了,我又无儿无女,静兰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也是。”
林絮之听了这些话,对梁沐芳甜甜一笑,乖巧地点了点头。
梁沐芳深深地看了她几眼,没说话。
“你爸最近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他能有啥变化。”
“我听说他那个儿子前段时间过生日,好一番热闹。”
“嗯。”
“他刚一满了年纪,就去了澳门,我听说赌了十几万。”
林絮之本要继续倒水,将陶土和水混合在一起,但动作却突然一顿,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暗芒。
但很快她就恢复如常,状似惊讶道:“他什么时候去了澳门?姨外婆您的消息真灵通。”
“你不知道?”
林絮之继续反复揉捏泥团,定定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关心他们一家的事儿。”
“那你妈妈的事你总该关心吧?今晚跟我一同去吃饭吧。”
林絮之笑着蹭了蹭梁沐芳的肩头,讨好道:“我今晚有约了,要去三仙船吃饭呢。”
“你刚不是邀我去吃的?”
“是啊,先邀的您,您没空我就把档期留给下一位了。您也知道的,想请我吃饭的人多了去了。”
梁沐芳笑骂了一句滑头,可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絮儿,虽然我也不想去参加你妈妈的那应酬,但你应该很久没跟你妈妈见面了吧,前两天她还跟我念叨来着……”
“姨外婆,这下一步我该怎么做呀,是不是就可以拉坯了?”林絮之打断了梁沐芳的话,看着这团泥土犯愁。
梁沐芳怎么听不出来她的意思,只好教她怎么做陶瓷了。
林絮之在陶瓷店待了一个上午,跟梁沐芳吃过中饭后就回家换了套衣服,这两天烟溪市有些转凉了,但白天还是有很大的太阳。
她换了一条咖灰色格子百褶裙,上身多穿了一件羊毛小马甲,她坐在梳妆台前,拿出一副黑框眼镜戴上,看上去是个青春大学生。
“文老板,这价格不能再低啦,再低我就亏本啦。光一个电池成本就不低,得要四五百呢,还有这后轮胎也得换,还有这个仪表盘,能修就修,不能修也得换。”
“那你看着来。”
这辆电动车买了有几年了,但性能好,文儒昱也就没有换。他平常使用频率不高,去远地方也用不上,上班的地方又离得近,走路就能到。只是从前还没有这家咖啡馆的时候他用得多。
文儒昱坐在一旁看着汽修店老板在捯饬,正想去旁边4s店转转,忽然汽修店的工作人员就全都聚集到另一旁。
有个年轻女孩来了店里,好像在请教什么问题,他们一窝蜂地热情招待,有问必答。
文儒昱问老板:“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汽修店老板看了一眼另一边的情况,无奈道:“有个女孩儿最近经常来我们店里,她说是隔壁学校的学生,学机械工程的,正在写论文,想来实践一下理论知识,就问一些关于汽车的问题,尤其是刹车的问题,她问得最多。嗐,咱们店里这些小伙子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恨不得把知道的全告诉她,还巴不得她天天来,要是自己跟那姑娘说上了一两句话都高兴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