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兰敷着面膜,林絮之在流理台吃着下午茶,谁也没说话。
她和梁静兰的相处时间里大多数都是沉默的。
只是到了下午六点,林絮之觉得待够时间了,就说要走了。
可这时,梁静兰却发话了:“留在这里吃过晚饭再走吧。”
“妈,我不在这儿吃了,我晚上约了人。”
“约了谁?”
林絮之的动作顿了顿,往常,梁静…
林絮之回了一趟木兰山庄。
梁静兰那边安静了一段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也很久没去看梁静兰了,今天下了课,趁天色还早,她就回了木兰山庄。
梁静兰是一家外企高奢品牌的中国区CFO,每年赚的钱比林鹏还要多,初见林鹏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个机长,在梁静兰的帮助下,也逐渐坐到了航空公司的高管位置。
他们之间的利益牵扯颇多,所以即使是貌合神离的婚姻,也始终安稳度日,所谓的各过各的。
梁静兰身边的男性很多,仰慕她的,佩服她的,贪她财的,好她色的,不计其数。
她更会享受,男人对于她来说只是生活的调剂品,又或者是养的小猫小狗,闲了逗弄逗弄,总是能让她开心的。
而她找男人,从不找年龄超过二十五岁的。哪怕林絮之逐渐长大了,她也毫无顾忌。
林絮之自记事以来,总能在木兰山庄看见不同男人的身影,她小时还会追问一两句他们是谁,梁静兰总是淡然处之,不予答复。而那些男人时不时带点小女孩喜欢的礼物零食,讨林絮之的欢心。
她懂事得早,又极为聪明,很早就学会了心有主张和察言观色。梁静兰和他们亲热也不避着她,她自然就懂了。
懂了之后,她就不大来木兰山庄了。
原先她只以为她一月去一次父亲家是很难做到的事了,后来她才知道母亲家最好也一月只来一次。
她渐渐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
今天梁静兰倒是回来得早,照例躺在沙发上休息,她正在敷面膜。
林絮之喊道:“妈,我来了。”
她淡淡应了一声。
林絮之每次都不会空手而来,经常带些水果和礼品,就像普通亲戚串门那样。
她将这次带来的火龙果放进冰箱里,看见杨妈在一旁做小甜品,她挖了一碗小的来尝尝。
梁静兰敷着面膜,林絮之在流理台吃着下午茶,谁也没说话。
她和梁静兰的相处时间里大多数都是沉默的。
只是到了下午六点,林絮之觉得待够时间了,就说要走了。
可这时,梁静兰却发话了:“留在这里吃过晚饭再走吧。”
“妈,我不在这儿吃了,我晚上约了人。”
“约了谁?”
林絮之的动作顿了顿,往常,梁静兰不会问这么多。但她还是照常回了一句:“一个同学。”
“上次来这里办聚会的男同学吧?”
梁静兰慢慢揭下面膜,用茶几上的湿毛巾擦了擦,慢慢打开电视,漫不经心地端了一盘水果,用梅花金汤匙舀了吃。
林絮之站在沙发背后,脸色慢慢变阴沉,一动不动。
她知道,那天她在那辆车上做的动作,梁静兰应该知道了。
那也就说明,那个男人应该出事了。
梁静兰是聪明人,她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一场意外事故。
“你没有什么话打算跟我说的吗?”
林絮之微笑道:“妈妈想听我说什么?”
“宋枳的事,是你做的吗?”
“什么事?妈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而梁静兰忽然转头,那双眼睛吊捎着,迸射出的冷光像冬日雨后的青石台面那般冷硬、尖锐。
林絮之就这么迎面对上她的目光。
梁静兰的气场强势,鲜少有人在她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挺过十秒。
“你想知道宋枳现在怎么样了吗?”梁静兰道。
“我不知道宋枳是谁。”她如是道。
“絮之,你不用装。那天早上,宋枳开车下山时,刹车失灵,如果不是门前那棵槐树,他早就死了。”
林絮之的喉咙微微动了动,吞咽着。她的脸色僵硬,不是惧怕,而是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的右腿废了,并且,终生再无性能力。”
林絮之转头打开冰箱门,拿出了一个火龙果,放在流理台的砧板上,她握着小刀慢条斯理地切着。
“妈妈,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梁静兰终于站了起来,她箍紧身上的睡袍,慢慢走到流理台面前,她看着林絮之,眼神专注,问道:“你那天在木兰山庄切断了摄像头,是不是在那辆车上做了手脚?”
林絮之的眼神一顿,手上动作仍旧不紧不慢,把火龙果切成一块一块的。
“妈妈,我能做什么手脚?他出了意外,你却要问我的罪?”
“你认为这是个意外?”
“不然呢,年久失修,刹车失灵,不是很正常吗?怪,也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说完,她抬起小脸,对梁静兰莞尔一笑,两个甜酒窝浮现在她嘴边,她白嫩的脸庞那么人畜无害。
梁静兰的凤眼微微眯起,她语气已然泛冷,但看着林絮之这张脸,还是缓和了眼色,而后慢慢道:“絮之,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你聪明,有城府,有手段,心也狠。我知道你看不惯宋枳,你看不惯我身边的所有男人,但你用这种计谋来坑害别人,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如果宋枳死了,你就是第一嫌疑人,一旦你无法洗脱你的嫌疑,你是要坐牢的!你就算讨厌他们,怎么能够用这种伤天害理的手段来残害他们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