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聊就是半日。
真真是自在日子。
不过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皇家围猎开始了。
彼时我同萧青衍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于是便带了他同去。
猎场上,萧青衍主动提起想跟我比试射箭,谁最后打到的猎物多,谁就算赢。
胜者可以向败者提一个要求。
「好啊,比就比,输了可不许耍赖。」我笑道。
萧青衍调转马头,向林中冲去:「殿下不要高兴得太早,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我也策马跟了上去。
一路边跑边猎,一时不查竟已来到了密林深处。
下属们都没能跟上,只余我和萧青衍二人。
我忽然感觉周围有些不对劲,刚想唤萧青衍回去,话还没出口,一支利箭陡然破空而来,擦着我面颊飞过!
「小心,有刺客!」我大呼。
下一瞬,一大群黑衣刺客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将我和萧青衍围在中间。
萧青衍控制着马靠近我,小声道:「殿下,待会儿有机会你先走。」
「要走一起走。」
刺客骤然暴起,和我们战作一团。
短兵相接,刀剑铮鸣之声不绝于耳。
由于刺客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我们险些死在林里,最后拼尽全力才逃出生天。
此事发生后,皇帝十分重视,派出大批人马搜山。
可是刺客早已逃离,并且还打扫了现场。
然而他们却漏了一支箭,被禁军搜了出来,呈到皇帝面前。
而那支箭上,刻着三皇子裴至的名号。
第42章
「父皇,儿臣冤枉啊!」
裴至扑通一下当场跪在了皇帝面前,痛哭流涕。
「儿臣没事刺杀七妹干什么?对儿臣有甚好处?而且谁会傻到去暗杀还在箭上刻上自己名号,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自己干的吗?
「父皇,儿臣虽愚钝,但也不至于这么蠢吧?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况且儿臣与七妹感情甚笃,又怎会派人刺杀她呢,是吧七妹?」
他回头看我,一脸哀怨的样子:「七妹,你说句话啊!」
周围大臣们交头接耳。
「三皇子说得也有理,谁会傻到把自己名字刻在暗杀的箭上呢?」
「陛下,看来三皇子真是被人陷害的。」
「我看也不一定吧,说不定是三皇子自己演的一出戏,借此摆脱嫌疑也未可知。」
「李大人此言倒也并非绝无可能。」
裴至和裴钰的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拉扯。
一方拼命把裴至摘干净,一方拼命把他往脏水里拖。
我坐在椅子上,身上的伤刚被太医包扎好。
「儿臣脑子有些疼,此事全凭父皇做主。」
裴钰道:「父皇,依儿臣看,此事不能妄下定论,以免冤枉了三哥,但若草草了事,怕是也不能服众,还得详查才是。」
皇帝看了看受伤的我,又看了一眼地上涕泪横流的裴至。
「此事确实有些蹊跷,但老三你到底牵涉其中,这几日你就在府里好好待着,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出来吧。」
「父皇,父皇……」裴至膝行至皇帝身边,抱着他的腿:「父皇明察,真的不是儿臣干的,父皇……」
皇帝有些嫌弃地把腿抽了出来。
「待查明此事,定会还你个清白。」
第43章
围猎结束后不久,东部突然下起了大雪。
要知道此时已是初夏,天气本该转热,却突降大雪,导致东部十二州遭灾,庄稼都被冻死了。
此时裴至还在禁足。
刺杀一事也尚在调查之中。
深夜,我乔装打扮,偷偷来到了裴至的赵王府。
裴至对我的造访颇感意外,一见我就心酸地解释:「七妹,你可得相信三哥,真不是三哥派人刺杀你,三哥对你这么好,怎会想杀你呢?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道:「三哥,我知道,我这次前来就是想跟你说,我相信你。」
裴至面露动容:「七妹,有你这句话,三哥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一件事吗?」
「不止,」我说:「我已经知道这事背后的主谋是谁了。」
「是谁?」
「三哥你想想,同时希望得到我手里的兵权,并且又想害你的人是谁?」
裴至蹙眉:「你是说裴钰?」
「没错。」
裴至犹疑道:「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老四,但是老四行事应该不至于如此粗陋,因为事情一出,父皇不可能不疑心是他搞的鬼。」
我道:「这就是四哥的高明之处,正是因为此事粗陋,大家都以为他不会这么做,他才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这叫兵行险招,况且,我有证据。」
说完,我从腰间口袋里摸出一支信笺,上面只有四个字——「今日动手」。
「这是那日从一个刺客身上掉下来的,三哥,这个字迹你不会不认识吧?」
裴至一看,顿时大惊:「这是老四的字迹。」
「没错。」
裴至道:「既然你有这证据,当日为何不直接拿出来?」
我摇摇头:「正如刚才所言,就算我拿出来,他也可以和你一样以有人栽赃为由狡辩,最后也最多禁足几天,不能将他一击毙命。」
「那你的意思是?」
我看着裴至:「既然他对我不仁,就不怪我不义了,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出其不意。」
裴至道:「可是我如今被禁足,不能出门,他怕是不会放过这个向我泼脏水的机会。」
「我有办法能让三哥尽快解禁。」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