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晨抬头看着他，满脸惊讶：“你……你堂堂一个大总裁怎么能和我一起摆摊呢？”
秦争鸣闻言轻笑了一声，靠在椅背上，神色悠闲：“大总裁？”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自嘲：“我们公司现在陷入了困境，我的所有账户都被冻结了，几套房子也都拿去赔偿上下游合作方了。所以，现在不要把我当秦总看，喊我争鸣就行。”
舒晨一脸错愕，随即露出几分不安：“这……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现在我可是比你还穷，摆摊都得看你脸色。”
她被他的玩笑逗得有些哭笑不得，但却没再追问，只是想试着叫“争鸣”，又叫不出口。
秦争鸣浅笑道：“要不，喊我阿争？”
“阿争……”她轻声重复了一遍，有些别扭，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就在这时，秦争鸣目光落到墙角，随口问了一句：“你家浴室方便用吗？我那边热水器坏了，也没条件找人修，想借你这里洗个澡。”
第17章
你不对劲！……
秦争鸣要在她这里……洗澡？
舒晨愣了愣, 抬起头看向他。对秦争鸣，她心里是有些复杂的情感的。毕竟，这人曾是她的上司, 给过她十分可观的报酬。
原本，她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请求是不会答应的, 但她好似对他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而且……看着他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浑身上下透出的疲惫感，舒晨心底微微一软。
她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好，你随意就好。”
秦争鸣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赶紧点了点头, 轻声道谢，然后起身往门外走。
不多时，秦争鸣提了一只手提袋过来, 里面装的应该是他的衣物。他拉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水声很快从浴室传来，舒晨不自觉地站起来，走到窗前，又坐回沙发。
胸口莫名其妙地紧了紧，手里的手机好像也不好玩了, 脑子里不自觉有了一些遐想。
她，和一个成年男性, 此刻在一个房子里，对方还在洗澡。
她捂住滚烫的脸, 这都是什么进展啊！
水声在这个安静的小空间里异常清晰, 仿佛每一滴水都落在她的心里，带起一阵阵轻微的波动。
舒晨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集中精力思考其他事情。
对了，创业, 摆摊，买水！
她立刻打开橙色购物软件，开始寻找矿泉水的批发渠道。
舒晨家的浴室面积不大，淋浴区旁是个窄小的搁板，上面摆放着几瓶洗浴用品，大多是粉嫩色调——沐浴露、洗发水、洗面奶，还有几瓶香氛精油。
秦争鸣很少在这样略显简陋的环境里洗澡——除了高三那年在闻县住酒店的日子。
那时候学校附近没什么高档酒店，他没有租房，整整一个学期都是睡在酒店里的。
水流哗啦啦地打在他结实的肩膀上。热水让他肩上的肌肉微微松弛，湿漉漉的头发无意识地垂在他额前，微凉的水珠从发梢滑落，落在他的眼睛旁边。
他的手抚上湿滑的墙壁，水珠从指缝间滑落，心情却似乎被一些不期而至的记忆牵引而去——
那是多年前，他们确立恋爱关系的第二天，秦争鸣掌握了主动权，把舒晨约了出来。
两人还是到处漫无目的地散步，但是手始终握在一起。
后来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后山的树林。阳光透过树枝洒在小道上，柔和的光线在舒晨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秦争鸣低下头，轻轻捧起她的脸，指腹擦过她微凉的皮肤。
她并没有推开他，于是，他的唇覆了上去。
回忆的洪流在秦争鸣脑海里掀起波澜，他的呼吸微微沉重，胸膛起伏得更为急促。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不自觉地炽热起来。
……
这个澡洗得久了点。
舒晨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时，下意识抬起头，看向秦争鸣走出来的方向。
他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和休闲裤，但头发依旧湿漉漉的，微微垂落，几缕发丝悄然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
整个空间的气氛因为他一下子变得有些迷离，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仿佛不再是那个曾经冷冰冰的上司，而是一个从容不迫、充满男人魅力的成熟男人。
舒晨的心跳突然加速，脸上微微发热，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她快速地站起来，假装整理了一下桌子，语气显得有些僵硬：“你……洗完了？”
“嗯。”秦争鸣点点头，声音低沉，眼底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他走到沙发旁，缓缓坐下，拿起自己准备的毛巾擦着头发，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却仿佛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松弛感。
舒晨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心跳不由得加速。
他怎么……还不走？
过了一分钟，空气依旧是那样沉默，舒晨觉得自己都快要产生幻听了，好像浴室的水声还在房间里回荡。
终于，秦争鸣站了起来，几缕潮湿的短发随性地搭在额前。
“我这几天都在这边，摆摊创业的事你要是需要找我帮忙，可以随时敲门。”秦争鸣说这话时，眼神平静，带着一丝真诚。
舒晨飞快地看了他一点，微微点头：“好……好啊，谢谢你。”
“那我走了，晚安。”秦争鸣转身离开了房间，舒晨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在悄然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