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低的，透着清晨独有的温存，带着一丝不愿放开的宠溺。
舒晨的心跳莫名乱了半拍，脸上的温度一点点上升，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但嘴上还是装作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越来越麻烦了？”
“是吗？”秦争鸣轻轻一笑，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眼里满是揶揄的笑意，“那你怎么不推开我？”
舒晨顿时语塞。推开？她根本用不上力好不好！
她咬了咬唇，秦争鸣便轻轻松开了一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好了，不闹你了，起床吧。”
舒晨这才松了口气，翻身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踩上拖鞋，拖着还未完全清醒的步伐进了浴室。
等舒晨洗漱完毕出来时，秦争鸣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落地窗前，正接着电话。
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整个人透着一股干净而冷峻的气质。即便只是站在那里，依旧让人移不开视线。
“徐总助，我后面三天要去闻县，把行程调整一下，重要会议安排到后天晚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强势的掌控力。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秦争鸣微微皱眉，抬手捏了捏眉心，语气淡淡：“那就让李经理去处理，我回来再定最终方案。”
挂断电话后，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舒晨身上，语气放缓：“收拾好我们下楼吃早餐。”
“好。”舒晨点了点头。
下午，玻璃大厦的幕墙上映着天际线的倒影。
秦争鸣坐在新洲生物科技的总裁办公室里，桌上堆放着几份重要的合同文件，手机一旁还闪烁着会议提醒的通知。
但此刻，他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些事务上，而是落在电脑屏幕上的行程安排上。
屏幕上打开的是闻县的地图，他的鼠标滑动着，在上面标记了几个特定的地点，每一个地方都经过精心挑选，不是随意安插的旅游点，而是带着些许特别的意义。
他特意避开了那些游客扎堆的地方，选了一家临水的酒店，可以早晨听溪水潺潺，夜晚看星光点点。
他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给舒晨。
——“行李不用带太多，酒店都有。”
几秒钟后，对方就回复了一个简短的“好”字。
此时，舒晨正坐在卧室的床上收拾衣服。手里握着手机，心里却在反复纠结——要不要告诉父母，她会回家几天，还有……她谈恋爱了？
她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也曾对她严格要求。但自从她高三毕业后出了那场车祸，父母一下子就变开明了许多，哪怕她如今不找稳定工作也不给她施加太多压力。
她盯着手机屏幕，反复思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母亲熟悉的嗓音从那头传来，带着几分温暖：“晨晨啊，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不能给你打电话啊？”舒晨轻轻笑了笑，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母亲笑了一声，语气宠溺：“当然不是，你不经常主动打电话，我就觉得稀奇。”
随即，她关心地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别太累着。”
“还好，最近稍微轻松一点。”舒晨轻轻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试探着问：“妈，你退休办好了吗？”
“刚办好。”母亲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松，“以后不用被学生们折腾，可以到处走走了。”
舒晨笑了笑，心里也替母亲感到高兴。
“那挺好的，退休了就多出去转转。”她顿了顿，想开口，又放弃。
空气静默了一瞬。
母亲笑了一声，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问：“最近有没有交男朋友？”
话题来的太突然，舒晨的心跳猛地一顿，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声道：“……有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秒，随即传来母亲难掩的惊喜：“真的啊？！”
舒晨被她夸张的反应逗笑了：“真的。”
“快说说，哪里人？做什么的？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母亲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激动。
舒晨心里莫名有点紧张，但还是平静地说道：“江城人，算是科技行业的，和我同龄。”
“哦，那听着还不错啊。现在国际鼓励科技发展，这个行业有前途。怎么样啊，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妈，你也太着急了。”舒晨抱怨完，又发现自己其实也想问一问——怎么才能确定是不是要和一个人结婚？
母亲说：“结婚是很现实的问题嘛，以结婚为前提恋爱，和随便谈个恋爱看看，那是不一样的。”
舒晨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低声问道：“妈，你和爸当年……是怎么决定结婚的？”
母亲笑了一声，随后语气温和地说道：“结婚不是浪漫的童话，而是柴米油盐。浪漫的东西会淡去，但日子还是要过的。我当时是觉得，就算生活很平淡，我也愿意待在他身边，一起牵牵手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觉得不错，所以就结婚了。”
母亲的话很简单，但却在舒晨心里掀起了一丝波澜。
她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机。
最终她还是没有说自己要回老家几天，反正秦争鸣订了酒店，她不会回家住，就先瞒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