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被引至凡间，那些人用尽办法迫使她看到人间丑恶，利益熏心，他们以为这样就会让沧桓放弃一直以来坚守的初心，但没想到，即便如此，她还是认定，善意与大爱，终会融化一切。人间有恶，便会有善。而这善，才是亘古不变的东西。”
涂灵笙越听越入迷，见孟婆停下，不由问起：“然后呢？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将所有黑恶势力全一网打尽了？”
孟婆摇头，眉目间，都染上了悲哀：“神魔两界伤不了她，可人界可以。在恶念鼓动之下，原本沧桓救过的人，却一个个把刀剑指向了她。人间不可妄动法力，杀了他们，会见罪于天道，但不杀，沧桓会死。”
“啊？那怎么办？”
“愚昧的臣民坚信沧桓是妖，坚信王朝的覆灭，都是她一人所致。熊熊烈火下，亭台高阁，她用坠楼的死亡，换回了自己清白。”
……
涂灵笙听完一整个故事，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也许从神女诞生开始，死亡，便是她必然的结局。但如果她未去凡间，未和人族牵扯，兴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笙笙。”
“从来踏入人间，逆了三界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第57章
57只兔子 故作深情。
孟婆这话, 在涂灵笙听来，大概是不想让她和裴承，再有过多的牵扯。
“但我觉得这压根不是神女的错, 错的是那些不明是非的人，还有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仙家。”
“如果这世间, 行善都有错了的话, 那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孟婆听到涂灵笙的义愤填膺，很久没反应过来。
“而且，如果我是沧桓，一定不会选择从城墙坠下这种证明清白的方式, 这和剖腹取粉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沧桓诞生于天道, 我不认为天道也这样是非不分, 大不了就去问问天道, 问问它，到底是谁的错，问它若不为生民言，不为善人言, 那么有何资格居于天道之位, 评判众生生死？”
孟婆对涂灵笙的回答, 不知该蹙眉, 还是继续劝解：“可是笙笙, 裴承他不一样……有沧桓一个身死魂消已经够了, 不要再步她的后尘。”
“我知道姐姐担心我, 是为我好，”涂灵笙很快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且不论裴承怎么样，我完成所有功德册之后, 哪怕去了上界，也肯定会时常回来的，毕竟，我还想长长久久的，和姐姐在一起呢！”
孟婆闻言，难得笑起来：“希望你说到做到，可不要重色轻友。”
“一定不会！”涂灵笙信誓旦旦，“只是你这里，真的没关系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点都不能说吗？”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我活了几千年，命可长着呢。”
“好吧，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给我传信。”
“嗯。”
涂灵笙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偏殿，直到她背影消失不见，暗处的那个人，方走出来。
“不和她多说，是对的。”陆离此刻的脸庞，早已脱去在凡间时，旁人看到的稚嫩，取而代之的，全然是为尊上者的高冷与不可一世。
孟婆见到他，立刻跪拜，但心里，总想为涂灵笙说些什么：“笙笙如今听话懂事，也许尊上，不必这样防备她的。”
“我如何是防她？”本不该对他人流露的情绪，此刻在陆离脸上一览无余，“神女的爱，是为苍生，不可为一人。即便为一人，那人也不该是裴承。”
“苍梧，是师父从荒山野谷里救回来的。她将名字给他，将体面给他，教他如何堂堂正正，清白的走在这世间。沧桓，便只能是他的。”
眼前之人，唤出的名字虽然好似陌生，但他指的到底是谁，孟婆无比清楚。
“可是水神……”
“不必再说了，今日准你与她相见，已是本尊极大的让步，勿要再得寸进尺。”
“是。”孟婆低眉，终是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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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灵笙回到人界后，在原芽软磨硬泡之下，顺势也应了和裴承一起去团建的事。
团建当天，涂灵笙虽然已经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却还是招到了星谷员工们好奇的目光。
其实原因呢，也很简单，基本就是因为裴承那无处安放的花孔雀毛。
涂灵笙为了不引起大家注意，已经提前和裴承说好单独一个帐篷，裴承虽然是答应了没错，可却架不住他一趟趟的往这边跑。
“笙笙，刚烤好的鸡肉串，你尝尝。”
“笙笙，我新做的蔬菜卷。”
“这个饮料不错，你拿着。”
今天的裴承一身休闲装，在一片草地上来回往返的身影，都能完全做个个人VLOG。
不得不说，他这活力，甚至比公司里刚毕业的学生都要好了。
涂灵笙只能后悔，说单独帐篷之前，怎么没再要个锁，直接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就不用再看他了。
终于，在裴承第N+1次凑过来的时候，涂灵笙总算说话了：“高冷的裴总，您可以不忙活了吗？”
“我看你好久都没吃东西，担心这里的不合口味，所以就想让你多尝尝。”
涂灵笙见他诚恳，还有些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的窘态，忍不住笑起来，打趣着：“你怕不是忘了，我多久不吃东西都没事的。”
“倒是你，一趟趟的献殷勤，回去不怕被员工们笑话啊。当初那个冷漠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裴总，怎么突然就换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