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而又说:“这次如果不是她们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你生这么场病,以后换季的时候小心些,肺炎很容易落下病根。”
柏郁说的一点都不假。这段时间以来,猛烈的咳嗽席卷着凌歌,脑子昏沉的像是降智了一样,一场大病就将她打回原形。
其实很多时候她不是不能一个人解决,只是有那么一个人在你身边将一切处理妥当,你还真就不想拒绝了。
凌歌觉得,人性是懒惰的。
这些天来接受着柏郁无休止的照顾,凌歌竟夜在次中看见了柏郁的另一面。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比如他的细致、他藏匿很深的温柔,凌歌觉得这是温柔的陷阱。
她怕掉进去,但她早就进去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柏郁又亲自洗手作羹汤,炖了雪梨汤给凌歌喝,他说这效果挺好,不能浪费他的苦心。
凌歌尝试着喝一口,温润甜腻的口感在腔内回转,那种涩感更重。
柏郁一直喂她,把她当作一个没长手的残废,凌歌边喝边哽咽,最后说出来的话支离破碎的。
柏郁显然感受到了凌歌已经处于情绪边缘,放下汤碗,重新将对方揽在怀中。
“你……你以后……”
“留在你身边。”
柏郁安抚道:“我以后留在你身边。”
第10章
“我们晚上不是在干正事吗?”
柏郁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自从那天向凌歌承诺之后,他便再没有离开过她。
他真的无所事事,除了偶尔研究研究股票基金搞点钱之外,几乎不会再有任何的收入来源。
凌歌也从学校搬了出来,两人一起在公寓里住着。大四的时候课少,凌歌终于完成了她的论文,现在开始在不同招聘会上来回跑。
柏郁坚持每天驱车送她。
京都的天气越来越暖和,凌歌已经褪去了厚厚的长外套,开始穿起了露肩的薄毛衣。柏郁每天看见凌歌在衣帽间里的镜子面前换来换去都很无奈,这人真的对自己的外貌要求严苛到了极致。
其实他很多次都想插嘴,比如今天,他真的很想和凌歌说上一句其实哪儿样穿都一样,都美。
然而他还未发声,对方就先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别说,不一样,今天招聘会上会来一个大腕级人物,我不能够应付。”
随后,凌歌换上一件早春的开衫,搭配喇叭牛仔裤,她一回眸,柏郁很配合地不问而答:“好看。”
凌歌这下终于肯从衣帽间走出来,柏郁注目着她,等到她走到自己面前时作怪地轻轻掐住对方腰上的软肉,凌歌起先还躲。
后面柏郁直接将人揽着坐到沙发上,他的手还想往上,然而对方却没配合。凌歌有些羞怯地低下头,拿手抵着柏郁的胸口处。
“待会儿......还有招聘会。今天,据说有位业界大拿要来。”
柏郁本也就是想捉弄她一番,听她这么一本正经地解释之后还真是觉得腿上人的可爱之处。
柏郁挑了挑眉,“走吧。”
他说着就把手放在凌歌的额头处,爱抚道:“我们家凌歌也要去体会打工人的生活了。”
柏郁放了手,凌歌顺势起身,收拾一些资料,必要时刻她需要毛遂自荐。
她的嘴里还在嘀咕:“是啊,哪像你一天到黑不务正业。”
柏郁也起身,走进玄关准备动身,听闻后反问道:“我不务正业?”
“难道不是吗?”
柏郁还真是拿这家伙没辙,连连点头,“得,我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和你厮混,确实不务正业。”
他已经开了门,凌歌莫名羞着脸跟了上来,一点儿不敢抬头看柏郁。
对方穿的很是休闲。一身藏蓝色的卫衣,一条修身的卫裤,没怎么打理就出来了,本来就充当个司机的职位。
凌歌还是不敢看他,低头嘟囔着:“走、走吧。”
柏郁突然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势必要将人捉弄到底,要怪就怪凌歌这副样子实在太可爱,他刻意低下声,在她的耳畔问道:“嫌我不务正业,晚上咱俩不是在干正事吗?”
“柏郁!”
凌歌的脸霎时便红了起来,她气呼呼地往前走,后面的人也就只有无奈跟上。
没脸没皮,厚颜无耻。
“好了,不逗你了。”
“欸,你走那么快干嘛?”
“我错了还不行嘛,我就是不务正业,啥正事也不干。”
柏郁一直叨叨到停车场,凌歌也没回他一句,最后他实在忍不了,凌歌还来了一句堪称绝杀的话:“今晚分房睡。”
这下柏郁终于知道故意挑逗凌歌的下场了,他懒得和小姑娘计较,悻悻点头。
一路上柏郁放起了几首零零年代的老歌,凌歌又听得昏昏欲睡,自从她病好的这几晚以来,她都没怎么睡好。柏郁其实挺折腾人的,凌歌心下暗想:从今以后,都要和那人分房睡。
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凌歌半梦半醒着,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还是柏郁把她拍醒的,她懵着脸:“你先回去吧,我这儿估计要耽误好一会儿时间。”
柏郁听后看了时间,问:“大概几点结束?”
凌歌还真不知道,随后解释道:“我真不太确定,你也不用来接我,等会儿我直接坐地铁或者打车。”
柏郁还想反驳,哪知凌歌朝他使了个眼神便立马下车了,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听他家姑娘的话。
凌歌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招聘会,但还真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认真,据说今天招聘会上有某大型科技公司的老总要来,她不打算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但她还是想一睹这位圈中传奇人物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