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奔赴自己得不到的爱人,尽管世俗的脚步总是缠住他,但他就是受不了凌歌这样落寞的背影。
柏郁一定以为自己疯了。
他笑着向在场还想继续发问的记者说失陪,随后扣上西服外扣,大步跨向了台下,朝门口出去。
维港的夜冷风总是吹着,穿着抹胸的凌歌冷得不禁哆嗦。一开始她只是认为自己接受不了残酷的现实摆在自己的面前,后面凌歌越走越清醒,承认自己就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无论是否亲历,她都无法接受。
老天待她从来不公。
路过一条闹街,一个卖花的女孩拦住了凌歌的去处,女孩的声音很甜,笑容更是,“姐姐,买束花吗?”
凌歌摇头说不用,继续往前方走。
攸忽间,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记得你不是喜欢栀子花吗?”
第40章
掠夺她的身体,占取她的灵魂。
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凌歌并没有打算回头。
柏郁低头看了眼女孩提着的一篮栀子花,温声道:“叔叔全买了,你把花送给过路的人吧。”他毫不含糊地扫码转来一笔厚款, 最后只想从整个篮子里面抽出一朵。
彼时,一辆车从他面前迅疾闪过,聒噪的鸣笛声惊扰得他不禁抬头——
车水马龙的街头上, 柏郁没再看见凌歌的踪影。
“凌歌!”
柏郁一束花也没拿,向前方跑了过去。无数灯光在他的眼中不断流转、变换, 华灯初上的海港城市总是带着点五彩斑斓的迷离。有多少人在这里迷失了, 又有多少人在这里追寻着。
回头一看,凌歌就在他的身后。
柏郁劫后余生般叹口气。
“我以为你不见了。”
柏郁逐步走向她,话语很轻很柔。
凌歌被陈旧的霓虹灯照耀着,闪烁在柏郁的眼底,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本回忆录, 柏郁越走近, 越觉不可控。过去在心底掀起波涛骇浪, 而表面依旧风平浪静。
他缓缓牵起对方的手, 指尖传来的温度是冰冷的,这本回忆录是一具麻木的躯壳。
“凌歌, 你最近......”
“我最近很好, 就不劳你挂心了。”凌歌直接打断了柏郁的话。
“我想问, 为什么你会跟梁冕扯上关系?”
柏郁可以问凌歌任何问题, 但千不该万不该问出这句,这一句就点燃了凌歌心中的愤懑。
“我为什么不可以和他扯上关系?柏郁麻烦你搞清楚,我和你早就断了, 我之后和谁在一起,和谁上床, 都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以前的凌歌不这样的。
柏郁强压住心中的情绪,重重吸一口气,“凌歌,你听我说,梁冕这个人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很危险,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
凌歌哪里听的进去柏郁的话,她挣脱开柏郁的双手,指着他的鼻子,没什么好气,“不要再说了。柏郁,我告诉你,我最倒霉的事就是遇见你,除了你,再没有别人。”
柏郁的心刺痛起来,他企图重新拉起凌歌的手,却再次被对方拒绝。
“凌歌,你信我一次好不好,给我一点时间。”
“好不好?”
她闭上眼,狠心说:“我不信。”
眼见为实的事情了,她有什么必要在这里同柏郁一样,自欺欺人。
颤抖的肩膀突然被温热所覆盖,这一次是男人有力的怀抱。
梁冕不知何时从凌歌的身后赶来,这番英雄救美的戏码还真是恰当的够可以。
“我们走了吗?”
凌歌仰头看他,吸吸鼻子说好。
“我不准你碰他!”
凌歌和柏郁认识近三年,熟悉对方身体的每一寸,哪怕是呼吸的频率、心跳的频率都烂熟于心。
但凌歌绝不了解柏郁,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柏郁会冲上来打梁冕。更不会想到他这次是认真的,丝毫没有收起力道,拳头抡过去就砸出鲜血,场面极其暴力。
凌歌想阻止,可双方已经扭打成一团。
过路人不敢上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架势太狠了,冲着人命去的一样。
凌歌崩溃地哭着,就差跪下来求他们两人,最后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冲击,她上去拉架,被梁冕一把推开。
......
十分钟后,警察来到现场。
血迹斑斑的两个大男人,皆是西服领带,风度翩翩,仿若忘记刚刚干的莽撞事一样,救护车来的及时,接走了瘫软在地的两人,一个捂着肚子,一个捂着头部。
警察单独请凌歌进局子喝茶,说是了解情况,可话里话外都是讽刺,两个男人当街因为一个女人打起来,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凌歌一直在哭,说话逻辑不清,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如此暴力的场景她是第一次见,她很后怕,求警察让她现在去医院看看两人。
警察不肯,说要做完笔录,起码一两个小时。
凌歌只能配合。可没过多久警察就说情况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而时间还不到半小时。凌歌很快就反应过来,毕竟两个人都不普通,有的是人能保。果不其然,凌歌出警局就碰见了许青黛。
公主的高傲气一个眼神就能体现出来。许青黛打心底里不喜欢凌歌,但她还是尽到了传话的义务。
“他要见你。”
“他伤得严重吗?”
“伤到脾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还在等检查。”
凌歌问完后说不见。
许青黛也没强迫她,自己上了车。
凌歌其实谁也不想见。
许青黛刚刚一走,她就接到了梁冕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