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听说你要买下这座岛?”
william颔首道:“已经和有关部门沟通过了。”
“你是要打算开发吗?搞旅游?”陈贝只是随口一问。
而william却皱起眉头来,“谁说的?”
“大家都这样说呀。”
陈贝今天之内都已经听说不少人说这事,岛上的人全在议论,她虽然道听途说但好歹有迹可循。
william立正声色:“他们胡说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这座岛买来开发成旅游地,只有老天爷知道我有多么想私有它。”
海浪在不远处翻涌,一浪更高一浪,呼啸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是呼唤,也是号召。
“生意人,你疯了吧。”
在去年那个视频博主到来之前,这里可以说是无人问津,因为实在贫瘠、荒无人烟,没有人愿意过上这种生活,除非一直存在在这里的人。
william对此笑着回应:“这里并不荒芜,这里实在美丽。”
陈贝无法理解这个人的思维,又听到他问:“你来这座岛有多久了?”
对方轻而易举地就猜到陈贝并非本地人,她也就无需避讳:“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像是才来,又像是来了很久。”
“你的名字就叫陈贝吗?”
女人回头,冷不丁地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吗?”
对方不苟言笑,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最后尝试性地问:“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名字?”
陈贝连连摇头,她实在没什么防范心理,把话全部抖落了出来:“我一直都叫陈贝,这是我爸妈给我取的名字,尽管他们从我出生的时候就不在了,我只是在一年前出过一场意外,好像是意外坠楼,听我的街坊邻居说摔坏了脑子,记不起来事儿,但我敢肯定,我就叫陈贝。”
话音刚落,william突然泪如雨下,这是他的失态,他并不想让陈贝看见,几乎是立刻就转身。
陈贝有些茫然,尴尬在原地不知道上前与否,她问他怎么了。
william一直摇头摆手,没说话,过了半分钟他收拾好自己才敢回头,陈贝有些吓到,问他:“我的遭遇有那么吓人吗?你怎么这么大动静。”
陈贝礼貌地给对方递过纸巾,“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感性。”
william擤了一把鼻涕,有些哭笑不得:“是人都有感性的一面。”
陈贝认同他的说法,只是不认同他感性的点,“我没有什么值得哭泣的地方,人生哪能没有一些意外呢,只不过我的意外比较大,从五楼坠下去因为挂到树枝捡回一条命,还是完完整整的人,有时候想,上帝应该是在那时候怜悯我了,我已经算是幸运儿。”
william点点头,又听见她说:“但我始终觉得不太对,那次意外过后我的记性变得很差,医生说我颅内神经受损,我猜我忘记了一些东西,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东西。”
william突然伸过手,陈贝以为他是想和自己牵手,毕竟这样两人独处在海上互诉过往的场景实在暧昧,她都要沦陷了,然而对方没有,只是寽了寽陈贝鬓角的碎发,最终将它们拨到了耳后。
陈贝看他如此温柔地待自己,虽然不知情但也能猜到几分:“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william依旧点头。
“那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叫什么名字?”
“你想知道?”对方反问她。
陈贝表情坚毅地点点头,对自己过往一无所知实在是难受,她打算通过眼前这人了解一些。
“……”
“以后再告诉你。”
*
那晚的海风实在是黏腻,稠稠的感觉像是慢慢糊掉自己的心脏,她最后吻了眼前的男人,对方没有回应她,但这不代表他对自己没意思。
下了邮轮后的第二天,william早早就在陈贝的家楼下等待她,她倒很悠闲,收拾半天才下楼,因为海边的缘故,大多都是用木头盖起来的房子,人踩在地板上就会发出那种吱吱呀呀的声音,尤其是下楼梯的时候。
william通过这种方式辨别出陈贝下楼,他提前来到楼梯的终点处等待对方,三秒后果然看见自己的爱人。
陈贝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连衣裙,很松垮的款式,勾勒不出什么曲线,在热带往往穿这种衣服,好散热。
男人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手表:“四十分钟。”
“什么?”
“从你打开窗户看见我到现在,过去了四十分钟。”
“快了还是慢了?”陈贝也漫不经心地问。
“没变。”
……
海岛上能玩的东西其实也就那些,抽个几天来玩就能玩够,再多就腻了,对没体验过的人来说是稀奇,但对天天生活在这里的陈贝来说就很平淡,更不必说william了,他这种有钱人,连如此高大上的邮轮都有,不知道已经是多少不知名岛屿的岛主了,当然这是陈贝的猜测。
昨晚见两人磁场不一般,阿兵叫陈贝多陪贵客几天,之后涨工资,陈贝说行,这样温柔儒雅且不难缠的客人比平时的好多了。
陈贝问william今天怎么安排,
william说没想好,后又问:“要不去你上班的店里看看?”
陈贝:???
“想去喝点椰汁,不介意吧?”
“那走?”
陈贝住的地方离饮店并不远,岛上只有一条环岛公路,除了来往运输物资的小型货车以外几乎看不到其他车辆,因为很多地方都可以走路或者骑自行车到达。
两人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就到达阿兵开的饮店,中午人并不是很多,两人随便找到一个空位坐下。阿兵笑盈盈走过来,问william想喝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