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已服刑三年。
梁西月每年有一次机会和他见面。
律师是陆祈宁请的。
官司也是他全程参与的,所以有什么情况,律师也是第一个跟他联系。
梁西月表情有些紧张,“好消息坏消息?”
“你猜。”
“猜不出!”
“那我不说了。”
“……陆、祈、宁!”
陆祈宁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好消息,你猜猜看。”
“是我今年能多见阿霖一次吗?”
“不是。”
“那是阿霖给我写信了?”
“也不是。”
“……”
“好了,不逗你了,你年底要参加国外艺术展对不对?那你回国……大约三天左右就可以接回阿霖了,我说的是,接回。”
梁西月愣在原地,回眸看他,满眼的不可思议。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骗她的,所以迟疑很久,小心翼翼试探,“陆祈宁,你又玩我。”
“首先,我从来没玩过你,这里的‘玩’不包括床上,其次,什么叫又?”
她讷讷道:“反正你就是经常欺负我。”
这倒让他没办法反驳了。
他确实经常‘欺负’她,尤其是两人改了同房规则,从原本一个月一次改为三天一次后,这种‘欺负’变得变本加厉,很多时候她身体还没恢复好,就被他摁到床上,甚至第二天起来时,合都合不拢。
她抓着他的衬衫,说道:“你不要拿阿霖的事跟我开玩笑,不是还要一年多出狱吗?怎么可能年底就出来了?”
“减刑。”他说。
“阿霖在监狱里表现得很不错,而且服刑这几年,我都有让律师申请减刑手续,前两年一直没通过就没跟你说,今年过了。”
梁西月怔怔的看着陆祈宁,觉得鼻子有些泛酸。
她之前想阿霖马上就要出来了,再过一年,再过一年他们就能姐弟团聚,突然这一年变成了近在咫尺,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眼睛里亮晶晶的,惹人垂怜。
陆祈宁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笑道:“怎么了,高兴得说不出话了?”
他这么一擦,她才反应过来,抬手胡乱一抹,往房间里走,“都怪你,我刚化好的妆。”
结婚三年,陆祈宁越来越习惯和喜欢梁西月这无意识的撒娇,即便很多时候,那并不是撒娇,可他总觉得,那跟撒娇没区别。
他跟着她走进房间,看见她坐在化妆镜面前,一边抹口红,一边哭,不禁笑出声来。
口红都化歪了。
有点丑。
梁西月抓起桌面上的一根眉笔朝着他扔过来,他熟练的侧身避开,说道:“我去出差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听到梁西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陆祈宁,回国给我带礼物。”
他微微挑眉,唇角上扬,继续往楼下走。
*
巴塞尔术展作为全球最重要的博览会,每年都会吸引来自全球各地的艺术收藏家和艺术商,参展画廊基本都达到‘一流水准’,梁西月创办的画廊通过了在线流程审核,顺利成为几千家画廊中的一员。
越到年底越忙。
首先展位费、运输、保险、人员差旅等,都等详细计划。
提前一个月,应歌就跟Momart进行了签约合作,确保温控运输,将所有需要展出的艺术品都空运到了保险公司的仓库内,保额需覆盖作品估值的150%,这方面的支出由顾嘉来衡量签订。
其次展位设计,必须出彩,吸人眼球。
梁西月请了专门设计人员,预留了互动区,以及新增设的VR体验区。
展会前五天,所有人员抵达了现场。
进行相应的监督开箱、调试等。
梁西月跟几十个工作人员忙前忙后,忙得好不容易喘口气坐下来吃饭,就有人过来询问她脖子上那条蓝宝石项链的来源,对方是俄罗斯人,说的俄语,她也听不懂,只能通过旁边的人用英语交流,她说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是她丈夫送的生日礼物,具体来源不详,大概率不会太贵。
对方听到这话,只发出几声惊叹,随后露出诧异的表情。
梁西月心想顶破天几百万的东西有什么好诧异的。
这种东西,家里一抓一大把。
吃过饭后,又投入工作中。
到了会展当日,她们总共对一百三十多位收藏家、艺术家和评论家发送了定制邀请函,并且锁定了顶级藏家的行程,亲自去酒店拦截,安排他们到会场进行参观,参观完还会带着他们跟当地博物馆合作的私人晚宴,一条龙服务。
展会总共四天,几人的学习能力和应变能力极强,从第一天的手忙脚乱,到后来的得心应手,这一过程的转变并不难。
到了最后一天收展,应歌在群里发了条信息:[粗略估计,咱们这次共出售商品为$100。]
顾嘉:[?这么少?]
梁西月:[100万?]
应歌:[对!100万美金!]
应歌已经迫不及待在群里跟她们分享粗略金额,甚至都开起了复盘大会。
什么分析销售转化率、什么新客户占比,什么计算ROI。
顾嘉慢悠悠来了一句,[难得见你这么有事业心,我还以为你为了你家那位小奶狗都要回家继承家业了。]
应歌:[开什么玩笑,我就算不回家继承家业,我也要跟我家宝宝永远在一起。]
顾嘉:[……不知道说什么好,祝99吧。]
梁西月:[注意安全措施。]
发完这句话后,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莫名想起陆祈宁之前跟她说想要孩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