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裤的扣子很轻易就被解开了,卞生烟还想去拧第二颗扣子,元颂今急的几乎要哭出来。
要是秘书直接推门进来的话怎么办……
那种场面,他根本不敢想。
于是元颂今咬唇想了半秒,仰头去亲卞生烟的唇,谈好地道歉说:“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说那种话了。”
卞生烟终于停了动作,抬眼看他:“这不是记得吗?”
元颂今一脸羞赧,他气闷地扣好自己的裤子,语气是藏不住的委屈难过:“秘书在等着姐姐呢,我要走了。”
卞生烟静默地看了他几秒,忽然抓住元颂今的头发,狠狠地吻了上来。
元颂今躲闪不及,只能被迫迷失在这汹涌的吻意里。
等到外面的秘书又问了第三遍,卞生烟才放开他,头也不抬地对门口道:“先带陈处长去接待室,我一会儿过来。”
秘书这才得令退下了。
办公室又恢复了寂静,只有两人的心跳声在彼此靠近。
元颂今唇瓣通红,茫然地躺在沙发上,微微喘着气,与卞生烟无声对视。
“我会处理好这一切,”女子将他拉起来,紧紧抱在怀里,不断亲吻他的耳畔:“包括与元家的婚约。我不会让任何人挤掉你的位置,相信我。”
元颂今闭上眼,回抱住卞生烟,轻轻“嗯”了一声。
“那种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卞生烟摸着他的后脑勺,语气森然:“你应该知道惹恼我的下场。”
说完,她掐了掐怀中人的屁股以示警告。
元颂今不禁一抖,连忙小声说:“我知道了姐姐。”
“好了,”温存完,卞生烟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回家吧,我下班也不知道要几点了,晚上你自己先睡,不用等我。”
元颂今嘴上应下,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他拎着饭盒,正要走的时候,忽然又转过身,踌躇着开口:“姐姐,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没那么好,会不会后悔跟我认识呢?”
卞生烟拿上了西服外套,准备出门去接待室见陈硕言。
听到心肝忽然这么问,她一脸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元颂今自知理亏,于是便说:“没什么……”
他抿着唇,拉开门就要走。
卞生烟手臂搭着外套,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拉住他的手腕:“来,跟我说说。”
元颂今却不想说了。
“不说清楚,今天就别走了。”卞生烟霸道地看着他。
元颂今垂着眼睛,声音很小:“你不是要去见陈处长吗?”
“让他等着吧,”卞生烟挑起他的下巴,神色凝重:“我的心肝心里藏了事,我怎么走得放心?”
元颂今抬眼,眸色低敛,脸上写满了顾虑。
卞生烟:“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元颂今结结巴巴:“就,万一哪天,你发现我跟你想的不太一样,会不会有落差,会不会……觉得跟我在一起是浪费时间?”
他不敢将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无论哪一件,说出来,都将是引爆两人感情的点火索。
卞生烟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但能体会得出来,元颂今有话想跟她说,只不过不是现在。
短暂的沉寂后,卞生烟伸手,将人捞进怀里,叹了口气说:“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跟你的过去、你的未来,通通都没有关系。”
她从认识元颂今的那一刻起,两人才正式开始一点点了解彼此。她能包容他一切的问题,也能接纳他所有的脆弱。
元颂今吸了吸鼻子,他偏头,亲了亲卞生烟的脸颊,“谢谢姐姐……”
卞生烟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哄慰道:“是我没有给足你安全感,今晚我会早点下班的。”
元颂今“嗯”了一声,这才依依不舍地提着饭盒离开了。
接待室。
陈硕言等了一会儿,卞生烟就推门进来了。
两人寒暄一阵。
他今晚是来送东西的,是几份需要他那边出面盖章通过的文件。
其实这种东西随便找个专员送来就可以了,但陈硕言一定要亲自送,卞生烟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一些问题。
卞生烟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推给他:“陈处长是还有什么事吗?”
陈硕言不跟她客套,直接表明了来意:“最近卞总的新闻挺有看头。”
卞生烟无奈笑笑。
又是元家的事。
“看到卞总这心烦的样,我就知道,要是现在说‘恭喜’的话,反倒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卞生烟扶额苦笑:“陈处长这么说,我会误以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陈硕言看着她,内心思绪纷飞。
他忽然开口说:“要我帮你吗,生烟?”
这是第二次,他这么叫卞生烟。
身侧的女子一顿,转而摇头,“多谢陈处长的好意,但这件事,我能解决。”
陈硕言长眉微锁,“你还没听我说要怎么做呢。”
卞生烟不用想都能猜出来,“陈处长是想让我跟你结婚?”
陈硕言一惊,面前的人果然是聪敏精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他的想法了。
“这有什么不好吗?生烟,我可以帮你回绝元家的婚讯,到时候就对外称是我对你一心一意,厚着脸皮横刀夺爱。咱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日后在生意上的发展,对卞家来说只有益处。况且,我知道你跟你那个小男友感情好,我可以只跟你协议领证,其余的一概不干涉,你继续跟你的爱人甜蜜度日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