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家里收拾东西,可能是热的。”
一餐饭吃得仓皇,林仰星如坐针毡,没敢在祁牧野家多留,等餐桌收拾完毕,忙不迭地溜回了自己家。
只是屁股还没有坐安生,大门再一次被敲响。
祁牧野追着她过来,手里还捧着个花里胡哨的果盘。
“我妈说你没吃餐后水果,让我给你带点过来。”
他挠了挠耳垂,语调还是拽得二五八万的,细听才能听出其中极其微弱的摇摆与强撑之意。
林仰星也意识到自己吃完饭就跑实在有些不大礼貌,这会儿有些不知所措,眼看着祁牧野从门缝中挤了进来,果盘被随意放在玄关的鞋柜之上,瓷盘落柜不稳,叮哐一声响。
两个人的站位转变,祁牧野抬手抵上大门,锁扣啪嗒落下,他将林仰星抵在身前,瞳色幽深。
在北宁那晚大概是食髓知味,即使当时他心里被满腔恐惧与未知驱使着,看见林仰星安然无恙后脑子没法转得那么快,亲吻出自劫后余生的本能,回过神才犹觉尴尬,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心底其实贪恋那晚的柔软。
恋人、情侣、男朋友女朋友……
他和林仰星之间谁都不愿意开口这样称呼对方,实在……过于奇怪,一夜之间转变的关系像漂浮在半空的云,没有实感。
可他们确实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
呼吸渐次交融,他不敢看林仰星的眼睛,于是视线落在了她微微泛红的耳尖,耳骨形状圆润小巧,被一层薄而细腻的皮肤小心包裹起来,实在可爱。
只是在凑近之时,林仰星噫呜一声,下蹲抬手,捂住了他因为紧张而抿起的唇。
“不、不可以,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
祁牧野微蹬着一双眼,透过她的手去看她温顺的发旋,他不是没想过林仰星会拒绝自己,但是没想到她的理由会是这个。
“那在北宁亲我的人是谁?坏事早就干过了你现在和我说这个?”
“不是……”林仰星说话声音很小,她实在有些害臊,要真讲究起来,到如今他们连手都没有正儿八经地牵过,丝毫没有循序渐进,着实有些快了,“那个时候时特殊情况!但是现在就是很奇怪啊!”
她半蹲着,像一尾游鱼一样弯腰从祁牧野的手臂下钻过,逃窜了出去。
祁牧野无奈,他手忙脚乱地正起身子,索吻被拒太伤自尊,又不想表现出来,没法,只能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
“那要不然,先试试牵手?”
试试……就试试吧。
牵手而已,从小到大又不是没有更亲密的行为……
她站在原地,任祁牧野牵住了自己的手,两个人就傻愣愣地站在玄关处,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室内开着空调,温度恒定在二十六度,很舒适,不会冷得瑟瑟发抖,正好驱逐暑气,只是无端的,热意从交握的掌心逐渐升腾,像沸腾的锅炉,一寸一寸,微妙的感受顺着每一分纹理入侵,最后轻柔地滚如心脏,如沸水一般轻快跳动。
热得两人汗津津,像两只落水的小狗。
“不……不要了。”
林仰星皱着鼻子收回手,她深呼一口气,拉开门,将祁牧野推了出去。
掌心温软转瞬即逝,直到被推出门祁牧野才回过神。
大门在身后啪嗒一声关上,他近乎脱力,脊背隆起,半倚着墙壁,良久,吐出一口浊气,刚刚牵过手的那只掌心捏着他自己的颧骨,栀子向尤在,他哧哧一笑,笑声都在发颤。
耳洞上的耳坠无人在意,耳垂却早已红了个彻底。
第99章
命运自己只是想在林仰星的记忆里有一……
自从林仰星转学去北宁之后,以“青梅竹马”来调侃两个人的好事者少了不少,事不关己,聚散是很正常的事儿,再加上祁牧野近来也不像从前一样唯林仰星马首是瞻,大家都觉得他们彼此的感情淡了不少。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说祁牧野和林仰星这对青梅竹马大概是双双到了叛逆期。
更有甚者说他俩大概各自都找了对象,所以要彼此避嫌。
也不怪大家这么想,打林仰星从北宁回来之后这俩在外人面前就是关系淡漠的样子,像两块同性磁铁,凑一块不到一秒就会弹开。
这些人里当属章
招秋最为捉急。
这是她人生路上第一对牵线姻缘,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断了!
她气势汹汹,一连给祁牧野发了几十上百条消息。
这人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往外跑,回回来祁家敲门都不见他人影。
茶几上的手机叮咚直响,祁牧野颇为不耐烦地抓了把头发,长臂一勾,将手机捏到了自己的手上。
“渣渣秋吗?”
林仰星打了个哈欠,今天的电影实在有些无聊,是一部小众的土耳其爱情影片,故事走向狗血至极,看得她连打哈欠。
祁牧野窝在沙发上,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拖着调子黏糊地“嗯”了一声。
家里地灯关了个干净,阳台也拉上了遮光窗帘,正好的影院氛围,正好的……暧昧场地,但是偏偏两个人之间没有半分旖旎色彩。
祁牧野掀起眼皮看
了一眼犯困打盹的林仰星,从旁边抽了个靠枕,垫在两个人之间,供她靠着,动作之间小指剐蹭过林仰星的小臂,在上边轻轻勾了勾,被林仰星抓了过去握在手心包着。
距离感还是得慢慢适应,反正假期还长,他有的是耐心,总能等到他们之间不用塞靠枕的时候。
他确实每日都不着家,对刘岚说的话术是和朋友们一块去玩,去打篮球,但实际上人影一闪,溜进了林仰星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