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开心。”
叶清赶紧招来服务员，给阮冉加了个位置。
他们这张桌子原本就是四人位，又因为吃的西餐，所以各自的位置不好挪动，于是就在长桌的上端加了一个位子，正好左边是叶清，右边是温默。
阮冉落座，叶清又加了些菜。
阮冉看着桌上这一个个大盘子里的袖珍小菜，笑道：“这餐厅一定是爸定的，要是我妈肯定不会来这么吃不饱的地方。”
阮正阳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吃不饱你就多点点嘛。”
叶清也在偷笑，但还是为阮正阳说话，“这不是要招待温老师嘛，吃西餐，隆重点。”
阮冉今天没开车，她抿了口红酒，说：“所以我机智，参加完活动没换衣服，不然我还得回家换身晚礼服才能进来。”
高档的西餐厅就是这样，对用餐人的着装都有要求，虽然阮冉出身名门，是被捧着长大的千金小姐，但也不是每个高档的地方都喜欢去，比如西餐厅这种地方，除了可以吃不胖之外，没有一点好处。
因为她从没在西餐厅吃饱过。
在场的其他人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所以这会儿都在聊天。
阮正阳提起了阮冉小时候，便自然说到：“说起了我们冉冉也是多亏了温老师的辅导，后来数学成绩才能突飞猛进，否则啊，她想考雾青大学，根本就是做梦。”
雾青大学是全国重点大学，虽然阮冉是通过美术生的身份去考的，但专业课分数依旧不低，她其他学科的成绩都不错，唯独数学差了些，若不是后来数学成绩有了提升，她是断不可能考得进去的。
说到这，温默才忽然察觉自己好像从未询问过阮冉她的高考情况，不知道她考了多少分，也不知道她最后去了哪个大学。
可能在他潜意识里觉得，像阮冉这种家里这么有钱的小孩，是不愁没有好大学上的。
“雾青？”温默点头，“那确实不错。”
温默转向阮冉，问：“你高考数学考了多少？”
一旁的阮奇：“好像1……”
“不记得了！”阮冉忽然打断，有些逃避的意思，“那么多年之前的成绩了，谁还记得，反正没拖后腿就行了。”
温默心领神会。阮冉这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想说。
阮冉确实不想说。
一方面她不觉得118分是多么高的分数，况且还是在温默这个高考数学成绩是满分的人面前，另一方面，是她不愿意再在温默提前从前的事，刚才温默询问她高考数学成绩的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变成了曾经的那个数学老师，在父母的提醒下，他们又变成了不可僭越的师生关系。
她不喜欢这样，因为现在所产生的感情，是师生关系中的禁忌，那种感觉就好像，她触碰到了不可触及的东西一般。
阮冉忽然的沉默让温默也猜测到了一些，他没有再追问，自然地掠过了这个话题，没再继续讲曾经的事。
给阮冉点的餐上了桌，其他人聊着天，她就旁若无人地埋头吃饭。
穿着修身的裙子吃饭还是不太舒服，阮冉挪了挪屁股，换了个姿势，抬脚的瞬间，高跟鞋不知是踢到了哪，碰撞令她抬眼。
叶清正在说话，神色未变，看来不是她。
既然不是叶清，那就是……
阮冉对上温默的视线，后者朝她轻轻抬了下眉，眼神询问。
Sorry。
阮冉做了个口型。
温默扬了下唇，视线落回说话的人，可下一秒，阮冉的小腿就被人也踢了一下。
阮冉：“？？？”
不是，这人怎么还会报复啊？
她又不是故意的！
阮冉毫不犹豫地就踢了回去，这一下应该是鞋尖踢在了温默的小腿上，她看见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阮冉开心了，心中无比畅快。
阮正阳聊起最近的教育行业不好做，话题便来到了温默这里，温默面上云淡风轻，逻辑清楚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可在没人看见的桌下，那锃亮的黑色皮鞋的鞋头正轻轻划过一条白皙细嫩的小腿。
阮冉眼睛瞪大，猛地收回腿，可没掌握好力度，脚后跟直接撞上了椅子腿，疼得她叫了一声。
“嗷！”
因为她的动作，桌子也有了些晃动。
叶清离得近，赶忙问：“怎么了这是？”
阮冉低着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还是强颜欢笑着说：“没事，不小心撞到脚了。”
叶清立刻弯下腰去看阮冉的脚，而某人罪恶的脚早就已经收了回去。
“你怎么吃个饭还能把脚给撞了的……”
叶清边说着边去看阮冉有没有受伤，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阮冉的脚上，桌面上，阮冉恶狠狠地瞪向温默，可罪魁祸首却扶额低头在笑。
-
阮冉去卫生间补妆，补完出来，就在门口的长廊上看见了温默。
他倚墙站着，一身笔挺西装将人衬托得更为俊朗，他循声抬头，望过来，光影将他的面容分隔成一明一暗。
阮冉当做没看见，抬脚就走，却被温默一把拉住。
“这么生气？”温默笑问。
阮冉怒冲冲道：“我脚疼死了！温默你有病吧，无缘无故踢我干什么！”
“不是你先踢我的？”
“我那是不小心碰到你的，我都道歉了。”
“哦...”温默恍然大悟，语气却有那么点遗憾，“我还以为，你在跟我玩什么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