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桉意不过就是象征性地绕了一圈,也没学习出来个什么所以然,一无所获地老实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差不多五点多的时候,周边人陆陆续续开始走,程赫东也提着桶走到了她旁边。
许桉意肉眼估测地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七条,再看自己的,还是空空,苦丧着脸承认:“钓鱼太难了。”
程赫东揉了把她的头发,安慰道:“也看运气。”
“一定是因为吠吠偷吃了我的饵料,开局不利。”许桉意嘴上开玩笑地把锅推给吠吠。
程赫东脸色柔和,不讲道理地溺声附和:“可能是。”
说实在的,许桉意嘴上发个牢骚,心下倒是接受自己不擅长钓鱼的事实,服气地认输:“你赢了。”
“险胜。”
好谦虚的态度。
许桉意像是意识到什么,又看了眼他的桶,试探性道:“你是不是故意就只钓了七条?”
赢了,但也不忘照顾她的心理。
程赫东不以为然,语气淡淡:“不重要。”
听她这么说,许桉意就更确信他是在顾忌自己,仰着脑袋看他:“我没有那么脆弱。”
他跟她的输赢本来也就不重要。
说完又想起什么,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低声道:“我刚才看别人的桶,他们好像也没钓到多少条。”
“不是去学习经验的?”
“就、顺便看一眼。”
程赫东下颌线缓和,转而把两人的桶换了下:“现在算是你钓的,可以骄傲。”
许桉意眉眼盈盈,头一次被人有意地捧起来自己的“虚荣心”。
临了要回去,喊着吠吠,才看见吠吠一身水湿哒哒地跑过来,看上去撒欢开心得不行。
“吠吠,你跳水里了?”许桉意略带嫌弃地离它远了点儿。
吠吠听不懂,但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话,汪汪地叫了两声。
程赫东清楚自家狗的秉性,拆穿道:“估计是又下水里游泳了。”
“回家还要给它洗澡。”
自从之前给它洗了一次之后,许桉意再也不主动找罪受了。
“去陈照店里。”程赫东毫不犹豫地把麻烦丢给陈照。
“照哥肯定没空。”
林秋发微信跟她吐槽过,说最近都要炸了,筹备婚礼忙得晕头转向了。
两人话语间,程赫东的手机响了,说曹操曹操到,陈照打来的。
接通后简短地说找他帮忙写字,两人之前商量好的,交代完就火速挂了电话,看起来真是忙活得不轻。
许桉意兀自感叹了句:“办婚礼真的好麻烦。”
她单是听林秋吐槽的都觉得很累了。
程赫东闻声眉心微动,沉声保证似的:“我们办不用你操心。”
许桉意一怔,心下忽地一软,虽说他们的婚礼还未知,但从程赫东嘴里说出来隐隐又很让人期待。
片刻后她才又咕哝应声:“你太忙我肯定也会心疼。”
程赫东心窝软气涌胀,眼底微动,嗓音沉喑地“索要”:“那多心疼心疼我。”
明晃晃得寸进尺!许桉意耳尖微红。
开车回去的路上,想起来两人赛前的赌注,许桉意问他想要提什么要求。
程赫东边开车边应:“先留着,以后提。”
以后俩字,许桉意莫名就有种不大好的预感,跟缓刑似的,提醒道:“你说过不能太为难人的。”
“嗯,记着。”
应答的倒是很快。
许桉意扭头盯着他的侧脸,看不出来藏掖什么坏心思,越是看不出来才越不安心:“感觉自己头上像是悬了一把刀。”
这话严重了,程赫东腾出来右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脑袋,低沉着声音:
“那我可舍不得。”
第61章
长情61 给你的惊喜,欢迎回家……
下午钓的鱼个头都还算适中, 分给钟阿奶四条,自己留了三条。
许桉意晚上炖的时候,心血来潮撇下来一条说要养着, 家里没有鱼缸, 索性先找了个大盆暂时放进去养。
程赫东见状拧着眉提醒:“这是鲫鱼。”
“我知道。”
她还不至于认不出来这种常见鱼。
鲫鱼没掺原生水不好养,大都是饭桌上的, 也没有观赏性,几乎没人专门养这个玩意儿, 程赫东担心到时候养死了保不齐许桉意难受, 委婉道:
“明天去镇上给你买几条国斗。”
许桉意正蹲在地上,手指伸进去大盆地拨弄来回游动的鱼, 闻声摇了摇头坚定:“不用,就养这个。”
“如果能养活, 到时候我们回京溪还能把它带走。”
见她是这个意思, 程赫东没再劝说,顿了下转而果断道:“那去买鱼缸和增氧泵。”
许桉意听见这话, 脸上顿时浮上笑意,松口得真快,她就知道。
—
在芦川的日子平淡而又惬意, 老式日历撕下来的纸页越来越多, 许桉意自觉这些天过得很开心。
忙的时候也就是给陈照和林秋帮忙, 还有就是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无聊时程赫东和小拾又总能带她去很多之前从未去过的新奇地方, 这些天下来, 许桉意都要把芦川包括周边走遍了。
半个多月后,林秋和陈照婚礼的前一天,向栩阳从京溪赶回来参加婚礼。
程赫东把他接回“云端”,进小院看见许桉意, 这家伙称呼都麻溜自然地改了,试探性地喊了句:“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