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另一片区域布置着古希腊风格的神殿,巨大而精美的石柱高高立着,就连陈旧的石阶和倒塌的碎块都一比一还原了。
这给了从来没出过国的李棠极大的震撼。
忍住自己拍摄风景的欲望。
李棠出了摄影棚想透透气。
隔壁房间
的门虚掩着。
李棠瞥一眼,里面窗帘拉着,昏暗中只能窥见里面是欧式古堡的风格。
抱着好奇的心态走了进去。
沙发、壁炉、门口一个复古雕花书架,摆上面放着全是外文书籍,还有羽毛形状的书签。
她伸手去拿,身后却突然传来少年低沉警惕的一声:“谁?”
李棠惊了一下,慌忙回头。
房间另一头摆着一张欧式贵族实木床,床上是深灰色丝质床品,上面丢着一件白色卫衣。
是韶北穿的那件。
站在床边的少年上半身赤裸着,手里拿着一张类似膏药的东西。
他赤裸的胸膛比平时衣服覆盖之下看起来宽广许多,劲瘦的肩背,往下是整齐的腹肌,再往下是犹如雕像上精心雕刻初的人鱼线,戛然隐没在裤缝里。
看到是她,韶北眼底的警惕和厉色消散,迷茫过后红了耳根。
李棠如梦初醒。
她大红了脸,连声道歉,转身向外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啊!”
额头一下子撞到书柜突出来的边沿。
“咚”的一声闷响在室内格外清晰。
疼的李棠一下子捂着额头弯下了腰。
韶北急急走了过来。
不由分说地拉下她的手,一手按到旁边的开关,奢华的顶灯顿时亮了起来。
他焦急地看向少女的脸:“撞到哪了?”
少女白皙的额头一道鲜明的红痕。
韶北用指尖触了触,疼的李棠瑟缩了一下。
她今天是第二次撞到。
两次都是因为他。
少年脸上的神情堪称兵荒马乱。
李棠觉得丢脸极了,眨了眨眼压下酸涩的泪意。
视线清明的瞬间,入目是少年胸肌,再往下是界限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
她眼睛都不知道要放哪里,只好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揉一揉就好了。”
话音刚落,少年温暖的掌心轻轻落在她的额头。
“那,你忍一忍。”
……呃,她的意思是她自己揉揉。
李棠嘴巴微张。
那掌心已经从试探到力道适中轻轻揉起来。
初期的胀痛过后,很快就是被安抚的舒适。
视线不敢向下,李棠只能眼睛向上,望着少年的眼睛。
韶北低垂着眸,看她像只无辜的小鹿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耳根渐渐红了起来,他轻声问:“疼吗?”
李棠脸颊滚烫,整个脑袋都懵懵的:“不疼了。”
少年的手好像火种之源,从碰触之处热意蔓延。屋子里也显得滞闷起来。
再多待一秒都要爆炸,李棠后退一步躲开了少年的手掌,转移话题:“我没事了……你刚刚手里拿的什么呀?”
“疤痕贴。”韶北走到床边拿起来给她看:“服装刚好露出来腰,我遮一下。”
李棠这才注意到少年腰际至后背蔓延着一道十几厘米的疤痕。
歪歪扭扭的,像是一条暗红色的河。
头顶少年的声音传来:“是定制的疤痕贴,我父母……不想让人知道我有这道疤。”
李棠定定的看着,韶北又说:“我尝试了几次没贴好,你能帮我贴一下吗?”
一旁的垃圾桶里几张同款疤痕贴。
李棠点点头接了过来,头顶的光极亮,她认真比对了一下,轻轻贴了上去。
类肤的质感严丝合缝贴上去,隔得这么近都很难看出来。
李棠轻轻舒了一口气,身前的少年身体紧绷着,白皙的胸肌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门外李寻敲了敲门。
“化妆了韶……棠棠,你怎么在这?”
李寻拧起了眉。
李棠脸又烧起来,她快步向外走去。
“徐老师让我随便看看……我走错房间了。”
“走错你在里面呆着干嘛呢?”
李棠脸颊绯红,怕他多加追问,瞥一眼李寻的造型,转移话题:“你这是穿的什么?”
李寻的注意力瞬间被带偏:“古希腊智者!你哥我现在可是智慧之子。”
看他得意到翘鼻子,李棠故意吐槽:“太好了,是智障,古希腊人民没救了。”
李寻:“ber!是智者!智者!”
李棠才不听,她回头做了个鬼脸,跑回了摄影基地。
——
拍摄进展异常顺利。
临近尾声,所有工作人员包括徐竞都有些放松下来。
最后一个镜头是韶北单人长镜头。
韶北穿着布料稀少的紫色异族服装,照着剧本和导演指导从水下潜泳到岸边,然后像是一条灵活的美人鱼一样浮出水面。
透明的水痕滑过少年精雕细琢般的脸庞和纤长的脖颈,顺着润泽白皙的胸肌流淌而下。
岸边的女演员脚步虚浮,绝望瘫坐在岸边。
侧机位镜头特写放大韶北的脸庞,少年脸上一闪而过焦急。
“Cut!”
这已经是加尔文第四次喊卡,他出了名的严苛,众人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李棠看少年往复几次的游来游去,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少年后腰。
入水以后完全看不出贴了疤痕贴。
但她的心还是不由得揪紧。
“Henry,这不对,你眼里要有欣喜、痛苦、焦急,还有深藏的爱意。”
加尔文眉头紧锁:“这是你在两个城邦决战之后再次看到自己年少时的爱人,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