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语稍仰脸看着他,稍微想了几秒,总结说:“感觉他是那种会直接无视的风格。”
周灵昀不以为意:“他最近在追一个姑娘。”
说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看她:“他什么风格你都了解?”
温知语意外是这个原因,但没继续打听,也没察觉到男人语气里那点不太明显的不爽,挺老实地说:“我以前在muse上班的时候同组搭档是他粉丝,所以听过一些。”
不说还好。提到这个,周灵昀想起来那会儿温知语杂志采访跟他提的第一个就是谢牧清。
“对他这么感兴趣的吗?”
周灵昀搂着她,眼皮都没眨一下:“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温知语bb。”
声音低沉带着懒,但语气很淡,听起来给人一种清醒旁观者维持公平公正好意劝说受蒙蔽少女的感觉。
温知语有点没跟上他脑回路:“我不追星。”
“嗯。”
周灵昀满意了,点头:“追我。”
温知语看他一眼,她也是在这时候才察觉到男人话里那点意有所指的醋味,有点想笑,但她面上忍住了,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下,然后诚恳问:“为什么?”
“我比他帅。”
秒答。
口吻特别自然。
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特别违和,温知语偏开头笑了好一会儿,笑完,温知语放下手机看他,很轻地眯了下眼睛,像是想到什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忽然问:“谁是你老婆啊?”
她洗完澡之后身上只穿了件他的t恤,身体的线条在宽大的面料下若隐若现,一条小腿挂在沙发扶手上,问这话的时候那张乖到人畜无害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谑,生动又漂亮。
周灵昀一手夹烟一手握着她的腰,头微后仰着,靠在沙发椅背至上而下地看她,目光落回她脸上:“只有我老婆能坐我腰上。”
两个人隔着薄薄一层烟雾对视,温知语听完这句了然似的哦了声。但人不为所动,腿都没挪一下。
周灵昀:“我的衣服也只有我老婆能脱。”
温知语眼睛里多了点不明显的笑意,她像是想了下,而后抬手在周灵昀脸侧很轻地拍了拍,商量似的问他:“那你以后自己脱吧?”
周灵昀挑眉,笑了。
“行。”
男人搂着她支起身把烟锨灭,收回来的那只手往她衣服下摆摸进去的同时很好说话地点了下头:“那就我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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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天气持续升温,京宜机场大道两侧淡紫的蓝花楹被浅绿的树叶蔓盖。
办公室一行人接连加了一个月多班,熬过几次深夜,终于赶在盛夏来临前把新栏目所有后续筹备完成,工作暂告一段落,温知语左拼右凑挤出几天假休息补觉。
接到周灵昀的电话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卧室的窗帘拉着,光线黑暗,温知语刚睡醒,人还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横挡在眉眼处,男人低磁的说话声在耳边断断续续。
“……嗯?”
意识还没从昏睡中清醒,温知语实在没听清对方又重复了一遍什么,索性放弃了,有气无力地小声商量道:“等会儿说吧,周灵昀,我真的好困。”
手机对面顿了两秒,接着传来很轻一声笑,男人没再说什么,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睁开眼的时候差点分不清是早上还是晚上。
温知语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摸到手机,看到屏幕上还在显示的通话界面,温知语愣了下:“周灵昀?”
“醒了?”
“嗯。”
通话时间跳到第四十分钟,手机发烫的热度贴着掌心,温知语说:“你怎么没挂电话。”
“看你能睡多久。”
温知语下床打开窗帘,眼睛被光照得下意识眯起,她抬手遮了下光,回忆了下最开始那通电话,没半点印象了:“那你说什么了?”
“今晚他们在云湖玩儿,我现在从机场过来接你,”
周灵昀说:“一起去吧,曹野他妹也在。”
温知语:“你刚落地吗?”
“嗯。”
周灵昀这些天在港岛有事要处理,上周陪她到国外参加毕业典礼,回国的次日就直接从京宜转飞回了港岛。
三十分钟前刚落地京宜。
温知语无可无不可,闻言点点头,点完意识到他看不见,又开口:“好。”
半小时后温知语下楼,库里南已经停在了楼下。周灵昀自己开的车,温知语打开车门坐上副驾。
周末的晚高峰不算太堵,温知语回完曹念的消息,抬头时才注意车不是开往云湖的方向,不明所以:“不过去了吗?”
“吃饭再去。”
周灵昀一只手控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的路况,侧脸看起来像是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放在置物台上的手机消息提示断断续续地响,他没理会,问她:“想吃什么?”
温知语一直对食物都不怎么挑剔,稍微想了下:“清淡点吧。”
周灵昀点头。
十多分钟后到餐厅。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完餐后经理躬身退开。
温知语往周围多看了几眼,目光不自觉在几米外大厅中央的那架施坦威停了会儿。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周灵昀挑眼皮跟着扫过去一眼,而后看她:“怎么了?”
温知语来过这家餐厅。
是刚在一起没多久那会儿,那天她出差回来,周灵昀到高铁站接她去吃饭,但他们在路上被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困住,周灵昀订好的餐厅没去成,他带她到了这儿。
餐厅没怎么变,但不知出于什么考量,餐桌似乎被撤下了大半,前来就餐的客人不多,别墅的旋转楼梯到大厅的空地上错落地布满雪山玫瑰,浅粉色在暗调的灯光下像夜色下的河水从台阶缓慢倾泻下来,空气里一点浅淡的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