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送礼物?”
“生日礼物。”
梁冰一怔,“……你知道?”
“还没过十二点,来得及。”
原来特意压缩行程赶回来就为了给她过生日的,梁冰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喜欢吗?”
她的指尖拂过锁骨下方那枚雪花,“嗯。”
又低声嘀咕着问:“贵吗?”
他气笑了,价格在其次,主要是这个系列是这家顶奢珠宝品牌十年前的冬日限定款,定制起来有点麻烦,东西不值钱,费得是心思。
他叹了口气,“盒子里有发票,自己看。”
梁冰还真就探身过去捡起他手边的盒子,打开看了,何止是贵,简直是贵得让人咂舌,她小气吧啦地嘟囔,“还不如直接给我打钱。”
他哧得笑出声来,一弹指敲在她额头上,“就会惹我生气。”
“啊!”她疼得五官都皱起来了,他又用指尖轻柔地揉,她趁势仰着脸,亲了又亲他的下颌,“……谢谢,我很喜欢。”
散伙饭吃了一场又一场,六月底,梁冰打包完所有行李,寄往北京。
房子暂时和林眉合租,两室两厅,她原来的室友动了个小手术后顿悟,回老家修养,正好梁冰有需求,便租了下来。
她和燕雪舟事先有过约定,彼此不插手干扰对方的工作,他给了她最大的自由空间。
国内香氛行业起步晚,但发展前景好,主打东方植物香。
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是从时尚行业转型来的,很会讲故事,目前公司别的方面都不错,尤其不缺创意和概念,最大的短板和桎梏可能就是供应链上游的问题。
梁冰最开始是在市场部,做活动助理,主要是负责一些线下的展会、地标店开业、试香会等,她缺乏经验,但做事很沉浸,夜以继日地耗在里面,进步飞快。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六个周没见到燕雪舟了,他实在是太忙,对自己要求又高,学业、工作哪一样都不能放松,不可能总来看她。
虽然他们每天都打电话,但终归不是面对面,尤其是当对方孤独难过生病时,没办法立刻奉上一个拥抱,和她最开始的预想不太一样。
国庆假期前,关佳文打电话邀请梁冰去山城玩。
梁冰正忙着加班,说可能没办法赴约。她最近有些焦头烂额,直属领导怀孕休产假,国子监的新店开业在即,她临时接手过来,但是和负责的公司沟通过程并不顺畅,活动方案反复修改,她都快记不清细节了,还不忘打趣关佳文,说欢迎领导莅临指导工作。
直到关佳文无声落泪,梁冰才知道原来郑蔚和她提了分手,她哽咽着说,理智上能接受,毕竟是她先选择了工作和家人,但情感上接受不了,如果真的喜欢,总会愿意作出牺牲的。
梁冰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挂了电话,她又跟燕雪舟打视频,或许是在忙,一直无人接听。
格子间内渐渐空下来,头顶上的白炽灯一片片熄灭,她转眸望着窗外写字楼连绵如火的灯光,突然倍感落寞。
朋友圈里却热闹非凡,梁冰强迫症似的点开那个红点,往下划拉了几条,看到两个小时前程朗发的,「给陶大小姐接风」
配图是一张圆桌图,陶颖在照片的最中间,笑得一脸灿烂,旁边位置上坐着的人是燕雪舟,面上看不出什么,依然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自从陶颖大二下学期出国以后,她们就没再见过面。
梁冰用拇指和食指推动着照片放大,刚想仔细看,就收到了燕雪舟的回复,只有两个字:「在忙」
第二天是周末,梁冰结束了这个月的加班,她买了一早的票,一个半小时以后回到北江。
路上,她发消息问燕雪舟在哪儿,他回复说在研发中心接待客户,她便直接打了个车过来,一路打招呼刷脸,畅通无阻上了楼,却刚好碰到燕雪舟送陶颖出来。
陶颖看到她,上下打量一遍,很快笑一笑,“梁冰?好久不见。”
梁冰朝她伸出手,笑着说:“是啊,你回国了。”
陶颖应了声,意味深长地看燕雪舟一眼,“昨天我们吃饭还说起你呢……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梁冰道别完,跟着燕雪舟走进办公室。
关上门,落了锁。
这里又是无人能打扰的独立小世界。
燕雪舟直接将她抵在门上,欺身压过来,“你怎么来了?”
梁冰嗅着他身上传来似有若无的香气,顿时有些腿软,她轻哼,顾不上办公室外间遍布格子间,只隔着一层脆弱的落地玻璃和拉下的百叶窗,“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昨天说的在忙,是跟……老同学见面呢。”
听到她刻意放重的咬字,他偏过头笑了下,“你大老远的一大早跑过来,就为吃这口飞醋啊?”
她不语,他坏心眼地从腰侧慢慢推高她薄薄的衣衫,手掌的热度与她后腰窝的皮肤融合,空气中温度急剧飙升,她推了推他,“哎——”
他没有继续动作,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温柔地吮吸了下,“研发中心接了陶颖家公司的单子,昨天给她接风,我只是去露了个面。没接你的视频,是因为付老师这几天在北江讲学,正跟我讨论课题的事,确实是在忙,而且一直忙到很晚……”
梁冰看着他的眼睛,踮起脚,唇瓣覆上他微蹙的眉尖,细碎的吻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滑,她双手搂着他,贴在他耳边说:“我好想你……”
他的手按在她的后颈,将她迅速拉近,纠缠的喘息声变得急促,她觉得血液都发烫,情不自禁呻吟了声,迅速抿紧唇咽下去那些让人浮想联翩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