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低头:“吻痕你要不要?”
‘咔——’
耳钉打得很好,银质的穿刺针留在上面鼓起一个小小的简约圆球,说明书上说一周后才能更换耳钉。
薛知恩问他:“疼吗?”
齐宿耳朵发红,不是疼的是羞的:“我感觉不算疼,其实跟蚊子咬差不多。”
跟薛知恩比,这点疼,确实跟蚊子咬一样。
“怎么样?你觉得好看吗?”齐宿更在意这个。
薛知恩看着他因那点小小的银质耳钉多了丝不羁个性的漂亮脸蛋,实话实说。
“不难看。”
那就是好看。
“你夸我了,”齐宿脸颊更红了,“我好开心~”
他这样是不是离黄毛混混更近些了?
薛知恩不说话,从盒子里又捞出一支,露出自己右耳:“来,该你给我打了。”
齐宿神色有些踌躇。
说实话。
他不想帮她打。
虽然薛知恩有跟他配套的耳钉是件很吸引人的事,但这还是会疼的,他不舍得她受一丁点的疼。
“知恩,”齐宿想跟她打商量,“你先不弄了好吗?”
“为什么?”薛知恩说,“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找别人。”
齐宿见她变了脸色,脑子极快地改口。
“你再帮我多打几个吧,只有一个还不够,我的这只耳朵还有很多空余,另一只耳朵也还没打……”
“你整那么多做什么?”薛知恩不能理解。
齐宿羞赧地傻笑:“机会难得,肯定是越多越好。”
薛知恩:“……这是你想要的?”
“没错,”齐宿求她,“帮帮我,满足我吧。”
第一次有人说他不想要钱,不想要权,不想要吻,只想……
这要求实在太小太卑微了,薛知恩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可能是留着备用的,那一盒的一次性穿刺枪只有三枚,齐宿一只左耳就打完了,上耳骨、中耳骨、耳垂,一共三下。
齐宿虽然感觉不太够,不过能一次性拥有三个耳洞,就算以后都没有割耳,他也很满足了。
整个人喜滋滋地,像泡在蜜罐里,连看人的眼都是甜腻腻的,像糖渍杏仁。
薛知恩沉默地盯着他一下子穿孔三次正生理性发红的左耳,又问了一遍:“不疼吗?”
“不疼,心里疼。”齐宿捂住心口。
薛知恩:“?”
齐宿笑:“心脏被你这么多的宠爱击中了,真的好疼。”
薛知恩:“……”
神经病。
头发总是要染的,可是齐宿这条有小心思的坏狗狗说。
“漂发膏不够用了,好像就剩一点了。”
然后,薛知恩就得到一缕意思意思的挂耳染,和一条完全叛逆模样的金毛狗狗。
她看着镜子里只多了右耳后一点金色样式的自己和身边满头金发,耳钉熠熠生辉的傻男人,不禁疑惑。
到底是谁在重返叛逆期?
薛知恩的叛逆计划,并没因齐宿这个绊脚石停住步伐。
晚饭后,她吃着某男剥好皮的葡萄问齐宿有没有那种垃圾男人可以介绍给她交往。
她记得他认识不少奇奇怪怪的人。
齐宿给她按摩的大手一顿,掩饰不安地笑了声:“我不就是垃圾吗?”
“比你还垃圾的。”
齐宿面不改色地自毁:“我就是世上最垃圾的男人。”
薛知恩静默良久,又是那句:“你不介绍我就去找别人。”
“你想去找谁呢?”齐宿微哑的声音变低。
她在这人生地不熟,几乎谁都不认识。
薛知恩翻身曲腿,让他离自己远些,嗤笑道:“只要有钱,多得是垃圾往上贴。”
“我不行吗?”
“什么?”
齐宿突然抬眸深深地望向她,低沉的嗓音,声声入耳。
“你想叛逆发泄,找我不就行吗?”
第143章 好,我们谈恋爱
“我、我现在也是黄毛啊!”
齐宿臊着俊脸冲她扯脖子喊——
“我就是垃圾,无业游民一个,现在去街上也能当不正经的混混!你、你跟我玩不就好了吗?”
没有正式工作,整天不干正事在家全职伺候她,没钱没身份的齐宿,染了黄毛=无所事事可以到处闲逛的穷比混混。
好像,不是没有道理。
薛知恩陷入沉思。
反正她不按照母亲的安排跟家世相当的男人接触,不管找谁都会惹她生气、跟她对着干,那跟这个家伙谈恋爱一定能把她的在天之灵气活。
薛知恩想通了,被他握在手里的脚尖踢踢他:“喂,那我们谈恋爱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齐宿砸懵了,“啊?”
薛知恩神色平淡,似乎对他并不执着:“你不愿意我可以找别人。”
“不是,不是不愿意,”齐宿把飞到外太空的神智一把拽回,尽力按住过速的心跳,“是,是那种恋爱?”
“就普通情侣啊,”薛知恩细数,“接吻,拥抱,……那种。”
齐宿承认自己有些贪心了。
他想问她会不会结婚、会不会爱他,但这些显然还不在他们能探讨的范围中,简而言之是——
他还不配。
齐宿是不应该答应的。
他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男,老实本分的正直青年,不该继续掺和她叛逆的游戏,但他愿意陪她疯、陪她闹。
而且他不想她去找别人。
齐宿满心答应:“好,我们谈恋爱。”
没关系的。
她不会真把自己当男朋友,他也不会过于依赖她的存在。
这只是一场短暂至极的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