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画还没画完。”
“我知道,但完成度已经很高了,可以拿来顶一顶,放出来你的名声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对面苦口婆心。
“你想都不要想。”
齐宿套头脱下上衣,露出艺术家少有的健硕身材,一头到肩胛的柔顺墨发下,肩宽腰窄,肌肉紧实匀称。
比艺术品还夺眼球的手指抓紧衣料,青筋凸现蔓延至薄肌长臂。
在窗外映进的冷月余晖里,深褐色的眼眸暗沉。
“‘她’是我的。”
“……”
对面安静了一会儿:“你不是脱粉了吗?你还揪着她干什么?”
“谁告诉你我脱粉了?”
“她都退役了,你还粉什么?”
“你很烦哎!”
“齐宿,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不考虑,挂了。”
“别挂啊,我说真的,那幅画绝对不能被埋没……”
齐宿彻底恼了,额前筋脉直跳,不管不顾大喊。
“一定要我说出来,那是我偷偷画的?!人家都要结婚了,我放出去算什么?让大家都知道我悲惨的暗恋史?难道你一个人笑话我还不够吗?!”
“……”
他无助地捂着脸,身形高大的人原地蹲下,又被勾起内心的悲伤。
“抱歉,齐宿,”对面低声说,“不过就算没有这件事,你的‘暗恋’估计也不会有结果。”
薛知恩出身名门望族,家世显赫,跟齐宿这种‘草根’出身的画家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就算他再有钱,再有名,也缩减不了多少差距。
“你当我不知道?”齐宿怼回去,“我就没奢求过什么结果。”
他压根不敢有多少妄念。
那种梦都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以前只梦到握握手,要要签名,谁能想到今晚尺度这么大。
齐宿耳根有些发烫,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
毕竟,就算没有那个所谓的结婚对象,薛知恩也不可能看他一眼。
齐宿有自知之明。
他配不上。
“你明白就好,我就怕你想不通。”
齐宿闷声说:“不会。”
对面转移这个沉重的话题:
“要不你出去换换心情吧,别老闷在家里,你说说你,首都大学那边的教授邀请你也不去,整天一个人闷在家里,实在不行找人谈谈恋爱也好啊,我给你介绍画廊美女老板。”
“……”
齐宿一声不吭地装死。
男人显然已经习惯了,叹口气道。
“真的是,天天问我要你联系方式的帅哥美女能排到大洋彼岸,别整天抱你的破棉花娃娃哭了成吗?”
齐宿忍不住辩驳:
“说了多少次了,那不是破棉花娃娃,那是薛知恩限量版棉花娃娃,我抢了很久……”
“够了!我不想继续听破棉花娃娃的故事,让你出去听见没有?!”男人咆哮。
“再说吧。”齐宿抹了把脸,蔫蔫道。
“棉花娃娃呢?”
“……以后不抱了。”
“扔了?”
“别管。”
“你个脑残粉。”
第2章 这就是‘爱’
与此同时。
异国郊区别墅,无边的昏暗中。
发丝散乱的女人蜷缩在地上急促喘息。
洁净裙身下,白细的脚腕被紧扣的金色链条勒出刺眼伤痕,裸露在外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布满猩红抽伤。
她颤着,急喘着,像溺水不得救的人,虚弱又可怜。
“Honey,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唉——我已经对驯服你没耐心了。”
发泄完暴虐的男人扔掉皮带,从柜子里找出一瓶药剂吸入针管,抓起地上女人的头发,癫狂一笑。
“看到这个了吗?好东西,我知道你意志力强,专门配合你体质挑选药劲最强一种,看我对你多上心。”
他转着注射器,畅想未来:
“Honey,一旦染上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了,复出更是想都不要想,不说你的腿有没有再恢复的可能,谁会承认一个染上毒-瘾的运动员呢,你说是不是?”
他排出空气,难掩激动。
“到时身败名裂,你这辈子也别想再出现在公共视野了,安稳跟我在这里过一生吧,我亲爱的甜心~”
被透明对针管映出的苍白脸庞,正是海报上春风得意的女人。
只是现在的她目光空洞,神情麻木。
仿若一具会喘气的木偶,任人摆布,半分生机也无。
“Honey,很快就好了,很快你就能爽到上天。”
男人拉出她瘦削的手肘,针头对准冷白皮肤下清晰的静脉,眼中火苗疯狂跳动,兴奋即将溢出眼眶。
喉间溢出的声音温柔缱绻,像极了情人郑重的承诺。
“还记得吗?你母亲把你托付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薛知恩,终于要是他的了。
什么高岭之花。
什么天才继承人。
以后只能在他西装裤下摇尾乞怜,彻底变成一个依附他而生的禁。脔。
美好愿景即将达成。
男人呼吸大幅度喷洒,脖上青白筋脉凸现,就在针管插入冷白皮肤的前一刻,他的手腕被迫调转。
一声极细小的针头入肉声传来,他震惊的眼神对上女人空洞却阴森的眸光。
下一秒,液体被快速推进去,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男人一时不察被死死锁住脖颈,薛知恩毫无情绪,手却越来越紧。
“放……放手……”
“你怎么还敢提我母亲?”
她好似根本听不见求救,喃喃自语。
“不够吗?我早就被你们毁了,难道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