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故意在找茬?
“又怎么了?”
烦归烦,薛知恩还是语气不耐地开口了。
“早上不是亲过了?”
她以为自己欲求不满?
“咳咳——”
齐宿这念头冒出来,猛地咳嗽两声:“我不是在想那种事。”
“那你在想哪种事?”薛知恩歪头。
俊朗的青年抿紧了他轮廓漂亮的唇瓣,对面那双蕴含专注、深情的眼望来,齐宿无法对爱人隐瞒一丝一毫。
他抱着面碗,哆哆嗦嗦地把萧骋的话全秃噜出来。
什么听说陆家的产业重心在国外。
什么我记得你之前也常在国外。
什么你有没有考虑过出国定居?
什么出国的话,‘狗’要怎么办?托运吗?之类的。
薛知恩听完后沉默。
就在齐宿以为她仍要用沉默将这个话题翻过去,心脏往下坠了坠,他强撑起嘴角:“你……你可以当我没说过……”
没想到,她忽然问:“萧骋是谁?”
“……”
齐宿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超级多。
他想起萧骋的家世,想起他那张从大学时就极其受欢迎的脸,和骚包的个性……
他突然好后悔,后悔提起这个人。
齐宿脸色有些差:“你不用在意,只是我的一个无关紧要,关系一般,基本上不见面的普、通、朋、友。”
“啊啾——!”
会议上,萧骋一个喷嚏打断了正侃侃而谈的汇报人。
“老板,您的龙体没事吧?”
“没事,没事,有点着凉。”
他摸摸鼻子尴尬地抬手,让他们继续。
怎么回事?
昨天在泳池里跟那小子打电话打感冒了?
不对。
一定是姓齐的在背地里骂他呢!
第205章 她‘求婚’了~
不得不说,萧骋的第六感很准。
齐宿现在确实就差把他八辈祖宗翻出来骂一遍了。
因为薛知恩并没有放弃,对萧骋的询问。
她觉得这名字耳熟。
齐宿就不说,还耍起了无赖:“明明我的名字更好听啊,你为什么一直问他,难道你……喜欢他吗?”
男人眼里又含上一包水雾的委屈。
薛知恩:“……”
喜欢什么?
一个只听见名字连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玩意?
薛知恩沉声:“你要是没事可以出门找个班上一上,少在我面前说些神经病一样的发言。”
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
齐宿只想天天陪着她,班可以随时上,薛知恩是见一天少一天,因为,他总会有死掉的那天。
陆家的一些重心产业确实在国外,不知道已经过世的陆女士怎么想的,或许是想给薛知恩坚强的助力,也或许是在给她铺后路。
抽身离开对于薛知恩来说,并不难。
她一个电话,今晚就能坐私人飞机,远离所有是非。
但她没有。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谁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齐宿只能安慰自己:不说就是默认,她有自己的……
自我慰藉还没落地,厨房,站在正洗碗的他身边的女生,忽地开口。
“如果我杀了人,你愿意跟我一起逃亡到国外吗?”
丢下你现今有的一切——
你蒸蒸日上的事业,你美满幸福的家庭,你友好善良的左邻右舍。
跟我。
一个杀人犯,流亡。
齐宿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有三秒不到,就是这三秒,薛知恩一言不发地转身,好似她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等一下!”
齐宿顾不上手掌还有泡沫,急忙拉住她的手腕。
“知恩……等一下……”
濡湿的手掌像粘在了自己身上,薛知恩刚恶心得想要甩开,回头就看见了更恶心的画面。
男人整张脸蛋像极了刚出锅的虾,他唇瓣发抖,浑身因过速的心跳在无可避免地发热滚烫。
他说:“……你、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薛知恩:“……”
薛知恩想过他很多表现,恐惧,愤怒,厌恶,不可置信,或是伪装答应,但她万万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恶心。
齐宿要化了,身体和脑浆像融化的冰激凌,好甜好甜。
他觉得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做些什么……
求婚一般该做什么?
他急急忙忙跪下,手上还残留着刷碗的泡沫,身上还系着居家的围裙,就这样捧住她的手,紧张地、迫不及待地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一声比一声大。
一声比一声坚定。
薛知恩:“……?”
沉默和恶心已经不足以形容薛知恩此刻的心情了。
她好想给他两脚。
薛知恩:“你在愿意什么?”
齐宿说:“我愿意嫁给你~”
薛知恩气急,小脸都气红了:“我没有对你求婚!”
“那不是求婚还能是什么?”齐宿痴笑,“简直比求婚还浪漫,还让人心动~”
逃亡也不忘带上他,不放过他,还会温温柔柔地询问他的意见。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是爱?
齐宿想象不到。
他只觉得薛知恩好爱他,好爱她的狗。
她不会给狗做托运。
她会给狗买机票哎。
有时候跟齐宿这种什么行为都能解读成好事的蠢货待久了,薛知恩也会陷入一种迷茫。
难道她真的对他很好?
真的很……他?
薛知恩不知道。
她不敢继续想。
她仿佛站在悬崖边缘,稍一动摇便会坠身于名为‘爱’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