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咸的泪,沿着脸颊烫到两人的唇齿。
薛知恩舔吃他的泪,亲吻他打颤的牙。
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探进他的腰,贴在他被冷空气激得颤栗的眼角,轻咬他的小痣,倾诉衷肠。
“我好想你。”
“……你是想我……还是恨我?”
齐宿呜咽着,很难不去埋怨她。
“我不恨你,我……”
薛知恩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吻他。
“你什么都没告诉我……即使不想我……你就没想过自己的身体吗?”
齐宿咬紧牙关,阻止她深入。
薛知恩贴着他,哄:“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齐宿推她,“你不要亲我,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是性骚扰!”
“那你就去告我吧。”
薛知恩不要脸地掌住他的后腰:“看看你能不能告赢。”
是啊。
她是大集团的主人,齐宿不过一个平凡小市民,人家就连律师都是百人成团,齐宿赢不了她。
但不代表他就一点脾气没有。
“薛知恩!你放开我!我不跟你亲!”
“你在生什么气啊?”
薛知恩松开他。
笑:“我成功了,你不为我开心吗?”
达成奇迹所要拥有的最必要的一点。
那便是相信本身。
而相信,是他给她的力量。
开心。
齐宿当然开心。
可……
如果身为粉丝他能理解她浪漫的选择,但他们早已不是普通的偶像与粉丝的关系了。
心底的余痛鲜明,不可忽视。
他是条自私的、应激的狗。
“薛知恩,你就没想过看到那些我的心情吗?”
他从没想过,他会以那种方式留在她的遗书里……
“我没想到它会掉,”薛知恩解释,“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回头去捡相机。”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他指遗嘱,以及那录像里的‘遗言’。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薛知恩摆正脸色:“我是真的有可能回不来。”
比如运动相机丢失的位置,那是段悬崖。
差点。
差点就天人两隔了。
还好……
老天只让她倒霉一次。
气氛过于沉重。
没有什么幽默细胞的薛知恩开起了玩笑。
“如果我没回来,你会按照遗嘱得到我大部分财产,但是现在我回来了,是不是很失望?”
“薛知恩!!”
齐宿的肺要炸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他几乎是瞬间站起身,满眼是泪地声声控诉,“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担心你,为你哭是因为钱?”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钱吗?!”
“我想要钱我有手有脚我不会自己去赚吗?我用得着你给我留遗产吗?!”
“那你想要什么?”薛知恩问。
“我想要的一直是……一直是……”
他看着她明亮映出此刻自己的双眼,即将托出口的话卡在喉头。
“你先离开吧,我需要一个人安静安静。”
他转身就走。
“齐宿。”
薛知恩踉踉跄跄地去追他。
“你等等我……等等……”
身后追赶的声音很快就没了,齐宿自嘲一笑。
她永远不会在乎我的。
可是到了拐角,他还是忍不住往后一瞥。
意气风发的薛氏掌舵人,毫不犹豫飞入荒蛮雪地的疯子,跌坐在走廊,落寞地望着他,俏生生的眼角是向下的,好像要哭了。
“……”
等齐宿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快步到她跟前了。
他没有时间骂自己没出息,赶紧把人从冰凉的地面稳妥地捞了起来。
薛知恩握着他结实的小臂,低低地说:“我不是不想追你,我的腿暂时跑不动了。”
“跟不上你了。”
齐宿眼睛泛酸,他眨了眨很轻地‘嗯’了一声。
“我慢点走就好了。”
命是捡回来了,腿还没恢复好,她就从德国的医院跑了回来。
齐宿气得想骂她,又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只能暗暗戳戳地,小小声地骂她。
“笨蛋。”
薛知恩是大笨蛋。
第238章 复合吗?
薛知恩住院了。
她的情况暂时要留院观察,听着医生对她的数落,她环顾四周,问助理。
“齐先生,人呢?”
“他刚才回去了。”
“是嘛……”薛知恩低下头,很快抬起来又问,“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助理为难地摇摇头。
“抱歉,薛总,他什么都没说。”
“哦……”
“要不我帮您派人去问问?”
“不用了。”
薛知恩拒绝。
可没一会儿,她又说:“要不你还是去问问吧。”
助理:“……”
“好……”
‘好’字还没说利索,病房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身高腿长的男人,径直把保温饭盒放在床头柜,目不斜视。
“我妈做的病号餐。”
薛知恩盯着他,多嘴一句:“不是你做的吗?”
‘嗤,’齐宿冷笑一声,“你想得美。”
薛知恩:“……”
原来他也有脾气啊。
薛知恩觉得新鲜,多看他几眼,接过脾气哥递来的勺子。
“那明天方便吃你做的吗?”
齐宿面无表情地给她卷袖子:“我只给女朋友做饭。”
“那明天方便复合吗?”
“……”
齐宿瞪她:“吃饭!”
“能喂我吃吗?”薛知恩‘柔弱’地松开筷子。
齐宿气急:“我嚼碎了喂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