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感觉白白嫩嫩的汤圆有点像没穿衣服的齐宿宿,她选择一口吃掉。
齐宿看着。
腾的脸更红了。
“甜吗?”
“你指什么?”
“……应、应该是汤、汤圆。”
她回答的可不只是汤圆,深弯明亮的眼眸。
“都甜。”
“……”
齐宿怔完,赶紧往嘴里扒拉两个汤圆,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逃走。
这边小两口甜甜蜜蜜,另一边就没这么太平了。
魏家老太太求到了薛盈玉跟前。
“薛夫人看在咱们这么多年的面子上,你跟家里的小辈求求情,我们家放弃这次土地竞标,这也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她将那套在牌桌上总是挂在嘴上炫耀的首饰推到她面前。
薛老夫人看都没看,抚过茶沫时,‘嘿’一声,说:“这茶梗竖了。”
茶梗竖了。
代表有好事发生。
魏老太太手心冒汗。
吞了魏氏对薛家可不就是好事一件吗?
“你也知道,我跟家里的小辈不亲,她的事我素来是管不了的,再说——”
她笑:“这首都时局变换,对你们觊觎的也不少,要是出什么事也赖不到我家那个身上,她一向与人为善。”
“你今天要是来找我打牌我乐意奉陪,别的,我年纪大了,可没心力。”
说着,薛盈玉已经将首饰合上,自然转移话题。
魏老太太知道。
这是没戏了。
她面色灰白,哪里还有打牌的心思。
“管家,送客。”
临走之前,管家于心不忍,提点道。
“我们小姐心地善良,要是真心去求原谅,也不是没机会。”
最后,魏老夫人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匆匆离开。
管家在原地目送她,回去复命。
*
第二天,薛知恩就接到魏氏退出竞标要举家移民的消息。
她挑眉:“怎么动作这么快?”
“听说魏老夫人昨晚去找了咱们老太太。”
懂了。
被她奶奶吓的。
她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弄倒如今的魏家就像碾死只蚂蚁。
她没有虐杀蚂蚁的变态爱好。
*
“我们全家要移民了,就因为我差点对你那个小白脸朋友动手,她薛知恩就要整垮我家!”
来看望他的陈肆脸色难看。
“你搞搞清楚,要不是你去打齐宿她薛知恩闲出屁了去搞你们家?如果我朋友没人护是不是就要让你这目中无人的大少爷欺负了?”
“你什么意思?”
魏延咬着牙:“我表哥命都没了,我打他一顿出出气不行吗?”
“你就是抓着软柿子捏!嫌疑最大的是她薛知恩,你**怎么不去找薛知恩算账?!你不敢!”
薛知恩是谁?
齐宿是谁?
薛家睚眦必报,薛家那个老太太更是疯子一个。
齐宿就不一样了,只要薛家不开口,不重视他,这棍子真挨上可就闷了,偏偏他还是个什么事都能和解的烂好人!
魏延被他说中,脸青一阵白一阵。
“我是拿她的小白脸出气怎么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想起那天晚上魏延就浑身冰凉。
要不是那通电话响了,真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
陈肆是搁旁边看着齐宿一路走过来的,听到他这么诋毁,一把薅起病人的衣领。
“你少往我朋友身上泼脏水,他好的不能再好了,连我这种烂人都找不到他一点错处,你跟他不熟就管好嘴,反倒是你——”
他松开他,拧眉厌恶:“为了你那畜生表哥把一家子都拉进去,你满意了?”
魏延沉默。
“能怎么办。”
“他是我表哥。”
他幼年丧母,父亲忙于工作,常年把他扔到姨妈家,他表哥对他跟对待亲弟弟一样。
“就算他的死真有隐情又怎样。”
陈肆才不听畜生的温情故事,他嫌恶心。
“薛知恩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不停的纠缠人家,还搞绑架,你知道她那一双腿到现在下雨天还会疼吗?你知道她的眼睛已经百米识不清人了吗?”
“她以前可是运动员啊。”
魏延愣住。
“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这些陈肆当然不想知道,但齐宿话很多,他太心疼了,老是把这些倒豆子似的说给他们听。
听得现在他都倒背如流了。
他刚要开口,身后传来声音。
“是我跟他说的。”
高挺俊朗的青年站在病房前,极其难得的,来见病人没带礼物。
陈肆侧身让出空:“你怎么来了?”
“毕竟是被我打进医院的,我理应来看望。”
陈肆稀奇。
他还以为是薛知恩的保镖打的。
“你这软柿子还会打人呢?”
齐宿轻笑:“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
“魏少爷身体怎么样了?”
魏延对他心底里还有些犯怵,往病床里挪了挪。
“托你的福,现在看人还晕。”
齐宿点头:“应该的,不然躺在这儿头晕的就该是我了。”
魏延:“……”
魏延:“你们来就是给我找气受的?”
齐宿摇摇头。
陈肆识趣地看他一眼:“我先出去,要是想揍这小子,我帮你看着点人。”
“陈肆!你就是这么对你哥们我的?!”
陈肆贴心地带上门。
“哥们和兄弟还是有区别的。”
“……”
魏延的脸色铁青,往后缩缩:“我警告你,医院可都是有监控的,你要是不想进去吃牢饭就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