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江祁安,眸中故作柔和,姿态放低,
“安安,我知道你只是想找个人气我,你现在成功了,我现在回来了,你先下来,我们好好解决问题。”
江祁安看向那张自己爱了十年的脸,漂亮的桃花眼暗淡,冰冷绝情,
“纪临澈,我再说一遍,我跟你已经分手了,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放开我。”
手臂处的力道陡然加大,江祁安吃痛的皱眉。
“放手!”江祁安力气也不小,挣脱的同时手背正好甩在了纪临澈脸上。
清脆的声音在楼道中格外清晰,纪临澈被打得偏过头,手中力道也因着这一下放缓。
江祁安趁机抽回手,手臂处疼得发麻。
“时晏哥,我们回家。”江祁安头往周时晏怀里缩,不再看纪临澈。
一直到了门口,纪临澈才回过神,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
江祁安那下是故意的。
他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的火气头一次旺盛到极点,浑身都在颤抖,
“江祁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的周时晏,但我等着,你总有后悔的时候,以后,你最好别来求我。”
门被嘭的一声关上,他看的分明,是周时晏输的密码。
纪临澈捏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他才离开一天而已,江祁安就这么急不可耐将人领进了门,果然同顾煜口中说的一样。
江祁安就是这般虚荣,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房间里,江祁安坐在沙发上,手臂处的痛感依旧清晰,心脏下意识的酸涩牵扯着情绪。
窗外雨声纷杂,滴滴答答惹人烦闷。
江祁安记得也是这样一个阴雨天,那会儿她刚跟纪临澈在一起没多久。
她特意在没课的下午第一次尝试,炖了一锅鸡汤,撑着把伞兴冲冲的跑去纪临澈公司送给他,浑身湿了大半。
第10章 像我这样
结果在顶楼等纪临澈忙完要给他惊喜的时候,正巧撞见纪临澈跟岑婉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岑婉拉着纪临澈的手,踮脚要吻他。
江祁安生气,冲过去手就要往岑婉身上推,却被纪临澈抓住了手腕,那力道也是大的出奇。
纪临澈说她胡闹,江祁安气得把手上的保温桶摔在地上,里面汤液四溅,烫着了岑婉。
纪临澈慌着查看岑婉的伤势,甩开江祁安的手没管她就往办公室里走。
可明明,那天穿裙子的不止岑婉,也有她。
小腿上烫红的疤还隐约可见。
她爱纪临澈,到最后伤的都是自己。
头顶微沉,温热的掌心在她发顶揉了揉。
周时晏提着医药箱过来,蹲在江祁安身前。
客厅水晶灯炽白的光落在他身上,他仰起头,那双平日里寡淡深沉的眸光难得见的温和,
“先把伤口处理了再难过。”
江祁安咬唇,自小骨子里就是倔强的,“我才不为他难过。”
“嗯,那昨晚喝醉了抱着我哭的人是谁?”
想起江祁安昨夜的模样,周时晏心头又是一沉,他用棉签沾了碘伏,动作轻柔擦拭着江祁安伤口处的泥污。
小姑娘娇生惯养,皮肤细腻如瓷,在灯下白的发光,只是轻微的磕碰便能擦破皮,红紫一片。
“肯定不是我。”江祁安矢口否认,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了昨晚的梦。
就算是真的,她不认就不是她。
“嗯。”这次的嗯尾音比之前拖得长,音色中夹杂着微不可察的宠溺,“江祁安,你只是爱错了人,不是什么要紧事。”
“那我该怎么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对的。”
江祁安声音闷闷的,她无聊低头,看着周时晏手里的动作。
熟悉的场景萦绕在心间,不同的是,周时晏更加小心谨慎,连触碰她都极少。
光打在他纤长的睫羽上,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明明是男孩子,那睫毛看着比她的都长。
江祁安想,当年如果换作是周时晏,肯定也会这样给她处理伤口,就连萧束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也定然会选择这样做。
这么一想,纪临澈真没什么特殊的。
周时晏撩起眼皮看了她眼,又佯装平静的错开视线,手中动作未停,似无意开口,
“譬如我这样的。”
“时晏哥这样的嘛?”
江祁安的声音像无形中带着柄钩子,充满慵懒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求知。
江祁安到底还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眼里的单纯不谙世事做不得假,水灵灵的,无端惑人。
她的语气像是真在认真思考周时晏先前说的那句,他这样的才是对的人。
撩人而不自知。
周时晏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有意丢的圈套套住,浑身都在江祁安这样如审视的思考中紧绷,心脏一下下跳动,比窗外滴落在房檐上的雨滴声还重。
他连呼吸都小心谨慎起来,等待着小姑娘的下文。
江祁安轻叹了口气,
“算了,我现在也没再恋爱的打算,管理公司已经很麻烦了。”
不是想听到的答案。
周时晏收敛心神,他意识到自己多少着急了点。
压了十多年的心思在那次小姑娘站在他门口之后便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候周时晏都怕,怕他稍不注意就将心思暴露在了江祁安面前,会吓着她。
周时晏边收拾医药箱边沉声认可江祁安的话,话语外,到底夹杂了些难以察觉的言外之意,
“嗯,有这个想法可以,你还小,时间也会告诉你,那些留在你身边的人是好是坏,谁又值得你托付终身。”
周时晏装好医药箱后站起来,继而温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