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章道:“行吧。”
“我也不瞒你们,我确实在忍辱负重,有些事我的身份不能办,但你俩……”苏景同奸笑,“你俩可以啊。郡主独子,江南学子领袖。”
谢永章应下:“好!”
“有什么事尽管开口。”谢永章说。他很遗憾自己年纪小,没赶上动荡岁月,不能在战场上发光发彩,现在能帮大功臣姜时修做点事,也算自己参与了。
苏景同掏出一张书单:“我需要这些书,下次带进来给我。”
谢永章一眼都没看书单,直接揣袖子里,“放心吧。”
苏景同满意,拍拍谢永章的肩,“不错,孺子可教,等大事一成,我会向陛下建议给你封个侯爵。”
谢永章乐了:“谢谢军师。”
霍方:……
你他娘的是傻子吗?
苏景同心满意足,喜滋滋上轿辇,身影消失在霍方和谢永章视线里。
谢永章乐淘淘道:“原来他真是姜时修啊,咱们冤枉好人了,都是你,出馊主意。”
霍方幽幽道:“你的脑子既然用不上,拿出来做猪脑花吧。”
谢永章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霍方鄙夷:“你还真信他是姜时修啊?”
谢永章难以置信:“不是你先跟我说,你怀疑他是姜时修,咱俩才来问的吗?”
“我是怀疑,”霍方强调:“怀疑!”
“他承认了呀。”
“他承……”霍方气笑了,他的反应能是真的吗?那明显顺杆儿爬,连苏景同的话都信,谢永章没救了!
“你看看他书单开的什么?”
谢永章拿出来,“当然是兵……”谢永章愣住,这一堆小黄书是什么鬼!难怪他说他搞不到,这都是被禁的书啊!
谢永章终于想起苏景同为什么被称纨绔了。
除了他不好好进学,逃课打架聊猫逗狗捉弄博士,一把年纪一事无成,还因为他是个色鬼,整日混迹烟花之地,美人多到摄政王府都放不下!
苏景同逗完谢永章,笑眯眯回宫赖床上。
顾朔一下朝,就看到他乐不可支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笑什么呢?”
苏景同叽叽咕咕凑顾朔耳朵边,把今天发生的事倒豆子似地告诉顾朔,乐得在床上打滚,“他们居然觉得我是姜时修哈哈哈哈哈。”
顾朔无奈,“这也值得笑?”
苏景同滚顾朔身上,“哥哥。”
“叫陛下。”
“陛下,”苏景同从善如流,“等你的好军师姜时修找回来,你更喜欢我还是他呢?”
“朕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顾朔淡定道:“不要自作多情,朕当然更喜欢军师。”
“那我跟你的好军师谁更厉害?”苏景同眼巴巴瞅着顾朔。
顾朔胡撸一把他的头发,“这还用问。”
当然是姜时修。
苏景同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从顾朔身上滚下去,背对着他,“我伤心了,你太过分了。”
顾朔好整以暇地起来,整理被苏景同滚乱的衣衫,失笑,“快起来,今儿太阳好,出去晒晒。”
“我的心阴雨连绵,太阳晒不动。”
顾朔莞尔,“那更得晒晒,发霉了怎么办?”
苏景同说:“我没力气起不来,你说你爱我、我全天下最厉害,我就有力气能起来了。”
“成,”顾朔道:“你爱我,我全天下最厉害。说完了,起吧。”
苏景同:……
你怎么回事?
被我传染了吗?
顾朔强行拎着苏景同出门晒太阳,苏景同假意挣扎两下,被他安放在庭院中,暖洋洋的光倾泻在苏景同身上,苏景同舒服地眯起眼,将自己的手腕不着痕迹藏在袖中。
他不能提起姜时修这个名字,一提起就手腕疼。
苏景同自嘲地笑笑,人果然矫情,没回到顾朔身边时,提起姜时修这个名字,他眼皮子都不眨,一回来,有人心疼,就不自觉变得矫情,屁大点小事都觉得难以忍受。
第二天,谢永章顶着熊猫眼,有气无力地来了,他不信邪,找到苏景同要的书后,连夜看完,他倒要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秘密”,比如探子们用书传递消息之类的。
看了一夜,真是好纯正的小黄书。
早上他娘来找他,看到满地小黄书,给他一通狠揍。
谢永章服气,他脑子是被门夹了吗,居然信苏景同这个骗子的话。
谢永章把那箱子小黄书踹到苏景同脚边,恶狠狠道:“骗子!”
苏景同不以为忤,美滋滋道:“做的不错,回头给你个侯爵。”
谢永章从鼻腔喷出一口气,“留着你自己当吧,小太监。”
“啧。”
苏景同随意翻了几页,收回书。
假如谢永章多观察一下,会发现苏景同翻书很有规律,速度虽快,但眼睛锐利,很有针对性,知道该看哪个位置,每页只看一两个字。
假如谢永章学过医,他也会发现苏景同压根儿不爱看这些书,他眼神清明,眼下肤色正常,眼周没有浮肿,绝非常看此类书籍的模样。
苏景同笑笑收起书,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江天此刻,在镇西侯府潜伏着。苏景同反正在宫中讲学,宫中戒备森严,一时半会儿用不着他,他借机来镇西侯府探查情况。
顾朔要他查清徐幼宜的位置,江天直接安排人来镇西侯府探查了。要说朝中谁最可能和西南牵扯不清,他头一个怀疑镇西侯。
镇西侯郭侠是禹州刺史,禹州位于新州附近,顾朔刚被流放到西北,他就投桃报李,率先带着禹州像顾朔投诚,拥护顾朔为王,周围的其他州陆续加入,组成了顾朔的最初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