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盛怀音蹲下来暗自思忖,忽而她发现这些蓝色粉末竟然是从她衣角上落下的。
她用手指捻了一些蓝色粉末,凑近闻了闻,却也闻不出来这是什么。
奇怪,什么时候沾上的……
她找来一个茶杯,将蓝色粉末全都装在茶杯里,放置在桌上,准备等沈临溪来了一并带回查验。
忽而,几只影魅闻味而来,在二楼的窗外盘旋。
影魅!盛怀音心里一惊,她想要打开房间的门,发现房门竟然被沈临溪锁住了。
“临溪大侠!临溪大侠!”她敲门大喊。
此时,沈临溪正在一楼忙着处理尸体,并未听到盛怀音的呼救。
那几只影魅受不了飞燕草的味道,刹那间破窗而入,吓得盛怀音挡脸大叫。
她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可以抵挡影魅的东西。
忽而,她瞥到房间的角落竟有一个香炉,旁边放着线香和火折子。
死马当活马医了!
盛怀音迅速吹燃火折子,点燃线香,朝影魅挥去,闭眼大喊:
“玄女娘娘救我!”
远在芥蓝城的沈寒星忽然一阵心悸,捂着心口虚弱地喘气,让沈鹤安带她瞬移到岁宁城。
盛怀音紧闭双眼好长时间,发现自己并无大碍,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见那几只影魅不再围攻她,而是围着那个装着蓝色粉末的茶杯转来转去。
盛怀音愣住了,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声,“怀音!盛怀音!你在哪里!”
这个声音,她在玄女节巡逻的时候听见过,这是……
沈寒星!
盛怀音眼睛一亮,立马敲门回应道:“寒星!我在这里!”
沈
寒星循声而来,用灵力打破了房门的锁,随即破门而入。
“怀音,你没事吧!”
盛怀音摇摇头,随即将围着茶杯转的影魅指给沈寒星看,“我原以为它们是冲我来的,没想到……”
沈寒星用业火烧死了那几只影魅后,走上前查看那个茶杯,只见茶杯里放着些许蓝色粉末。
“这是从我衣服上弄下来的,不知为何,影魅对粉末的兴趣超越了我这个人……”盛怀音向沈寒星解释道。
沈寒星捻了捻一些粉末,凑近闻了闻。她读过林映雪的医书,嗅其味道,认出了这是什么。
“这是飞燕草,食之有毒,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岁宁城才是。况且,飞燕草本是花的模样,却被磨成了量不少的粉……”沈寒星喃喃。
“你是说,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为何影魅对它那么感兴趣?”
沈寒星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这时,办完事的沈临溪冲进来,浑身大汗淋漓,“盛姑娘,你没事吧!”忽而他看见沈寒星竟然也在房内,感到很奇怪,“寒星?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沈鹤安在芥蓝城吗?”
沈寒星找了个借口:“去芥蓝城正好路过岁宁城,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便故地重游独自到这里吃吃酒,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你们。”
盛怀音看了沈寒星一眼,笑而不语。她知道沈寒星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方才,她向玄女娘娘许愿了呢。
“原来如此,真是巧了。”沈临溪皮笑肉不笑。
盛怀音向沈寒星讲述了今晚遇见沈临溪的经过,并感谢沈临溪的出手相救。
沈寒星一针见血,“所以方才盛怀音的房间是你锁上的?”
“……我怕盛姑娘有危险。”
其实是怕盛怀音突然跑出来看到他在干什么。
沈寒星愠色渐浓,“你可知道将人锁在房间里也会有危险?有影魅从窗户那闯进来,要不是那茶杯里的蓝色粉末,盛怀音早就死在影魅之下了!”
沈临溪微微一怔,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走到桌前查看茶杯里的蓝色粉末。
“不知道为什么,影魅对这些蓝色粉末好像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盛怀音道。
看来她们发现了,沈临溪心想。
“既然影魅喜欢,必然是邪祟之物,还是扫除干净为妙。”随即,沈临溪一把业火将茶杯里的蓝色粉末烧得一干二净。
“哎——”盛怀音有些失落,她还准备带回去查验呢!
茶杯里的蓝色粉末被烧得干净,盛怀音很是气馁,随即将茶杯装进怀里,看能不能残留一点痕迹回去查验。
沈寒星默不作声。
良久,盛怀音开口问沈临溪:“我那些侍卫和随从怎么样了?为何一点动静的没有?难道……”
此时彼刻,什锦酒楼空无一人,若他们还活着,早就随着动静跑过来了。
“我去找了一番,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
去了这么久,什么也不找到?
“那你为何满头大汗?从一楼到二楼,有这么累吗?”盛怀音问出心中所惑。
沈临溪故意转移视线:“我在一楼杂物间找到了一具尸体……”
“去看看!”盛怀音立马奔出。
二人随着沈临溪的指引来到一楼杂物间,盛怀音发现死者正是她约来的黑衣男子,她惊慌地跑上前蹲下,“这是……”
“这是受到影魅侵袭的死状。”沈寒星淡淡道。
“他是我安插在弟弟身边的探子,我约他是打探我弟弟的消息,没想到这次一见便是死别……”
“我记得,在盛姑娘你有危险的时候,他第一个逃跑了。”
“他不过是个探子,又不是侍卫,惜命不是人之本性吗?”盛怀音反驳道。
沈临溪默不作声。
他还想问,她与黑衣男子在房内笑什么,但他忍住了,因为那样就会被发现,自己是窗外的那个可疑人影,后面的一切都是自己演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