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临溪眉头一紧,“谁?”
盛怀音昂首,“同你竞争的——
是站在你面前的我本人。”
什么?这是什么话?沈临溪眉头一皱。
“你心悦我,那你需要胜过的人就是我。因为我足够优秀,值得被爱。像你心悦我一般让我心悦你,你需要获得我的认可,让我觉得我的人生确实少不了你。”盛怀音顿了顿,“……但是你并没有让我这么觉得。”
沈临溪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一分。
“我承认,过去我的确对你有一些好感,但那也仅仅是过去了。事实证明,你我并不合适。”
沈临溪焦急,“哪里不合适了?都没有在一起过,你怎么能随意下决断?说不定咱们天作之合,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之前是我欠妥当,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盛怀音漠然打断:“抱歉。”
沈临溪微微一怔,隐忍道:“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吗?”
“我不想与你共度余生。”盛怀音回答得斩钉截铁。
沈临溪的心墙瞬间坍塌,他破防了。
忽而他放声大笑,眼中狂妄的神色展露无遗。
“哈哈哈哈哈哈,”沈临溪不再伪装,破罐子破摔:“值得被爱?这世上有多少女子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倒好,你还挑上了,还觉得我不配?呵呵,我沈临溪因为你变成了一个废人,你却忘恩负义说没看上我。夸
你两句,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就算灵力全废也才变得跟你盛怀音一样平起平坐,你懂吗?哦不对,怎么会是平起平坐?我沈临溪不仅有继承权,我还有话语权,你能怎样?你的人生不全得听天由命吗?当初要不是我青莲门的人救了你,你能有今天?还能在这里腆着个脸说看不上我,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想与我共度余生?行,祝你找个让你满意的如意郎君,这就是你这辈子唯一的出路了。”
盛怀音的眼皮子一颤,不动声色的移开眼,她紧紧攥拳,在极力隐忍克制。
他说的全是她的痛处。
她咬紧牙关,语气清冷:“……果然不是天作之合。”
说罢,她踏出房门,脚步沉重。
见她离开,沈临溪积压的怒火在心中燃烧得更旺了,气性翻涌而上,将那床边的药碗“砰”的一下掷到地上。
仍不解气,他将客房里可碎的东西通通摔了个遍,眼中的怒意才有所缓和。
就在这时,沈淑容端着新熬好的汤药走进来,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临溪师兄……”
沈临溪瞥了她一眼,不吭一声。
沈淑容咬咬唇,临溪师兄一定是为了灵力被废而伤心难过吧?这要是被灵剑宗的人看到了,一定会责怪青莲门的。她拿起笤帚就帮他收拾凌乱的现场。
沈临溪并没有心思与她搭话,见她替自己打扫,半天吐出一句:“谢谢。”
沈淑容将汤药递到他手里,“临溪师兄,我理解你的心情,人总有难过想要发泄的时候,摔完了心情就好起来了。”
沈临溪接过汤药,手指被烫到立马又缩回去。
“很烫吗?那就先晾一晾等会儿再喝。”
沈淑容将汤药放在桌上,找来一个蒲扇给药碗扇风。
“临溪师兄,人生有无限的可能。你现在虽然失去灵力,可能觉得自己身在谷底,可是师兄你要想,就算过去不怎么顺利,可是未来永远是未知的。把握当下,就是在未来逆风翻盘的最好机会。”沈淑容宽慰道。
是啊,失去了灵力没有了除妖的本事,又能怎样?我还有继承州主的路可以走。
沈临溪转头去收拾包袱。
“这里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今晚就走。”
沈淑容停下手中的蒲扇,“今晚?去哪里,回青莲门吗?”
沈临溪顿了顿,“……不回了,回我自己家。”
沈淑容猛地站起来,“那……”
以后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临溪师兄了?
不要啊。
今晚就走,以后再也见不到临溪师兄了,我……
“临溪师兄,你……”
“什么?”沈临溪一边收拾一边随口问道。
好想向临溪师兄表白心意啊,可是我……
不行,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不好好把握的话……
沈淑容咬咬牙:“……你可以给我写信吗?”
憋了半天还是只敢说出这种话,真是服了我自己,可我实在是说不出来别的。沈淑容心想。
仅仅是说这样看似不痛不痒的话,也足够让她的脸涨得通红。
我为什么要给你写信?沈临溪微微一怔。
他看了看沈淑容的神情,内心感到奇怪。
这个丫头……
莫不是喜欢我?
沈临溪故作淡定:“好。”他在探测沈淑容的反应。
临溪师兄竟然答应了?
“太好了!”沈淑容两眼一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沈临溪眉头一挑。这个丫头,果然喜欢我。
他想起刚才盛怀音说的“我想把沈淑容留在身边为我所用”,一个坏心思油然而生。
“那个,我……你……”沈淑容激动到语无伦次。
“淑容,”沈临溪走到她的面前,“此次一别,以后便很难再与你相见了。”
什……什么意思?
沈淑容的心脏像小鹿一样狂跳不止。
“其他人再也不见我都无所谓,可我唯独放不下你。”
什么意思啊喂?
沈淑容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淑容,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