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支掏出口袋里的证件:“奥若克管理局的。”
闻言,女人娇媚的神色一僵,迅速直起身段,她的声音没了柔情,严肃道:“大人们,我们这可是合法经营,打牌下的赌注都是合法限定的额度,一分都不敢超出的。”
“别紧张,我们是来找人的,你们的经营不归我们管。”程季支说,“宋远德确定在里面?”
女人立刻回:“在在在,就刚刚还在这儿拿了瓶酒呢,大人我领你们过去。”她绕到前台,步子轻盈地往里走。
他们跟过去,掀开帘子,一股浓烈烟味混杂着酒味冲进鼻腔,逼得程季支不由蹙眉。
后面的延知最为不适应,他毫无准备,浓烈的烟酒味刺激得他猛烈干咳几声,双眼被熏得发红。
这味道他闻过太多次,跟段毅成在一起的大多时间都在酒吧,段毅成和他的好友,吸烟喝酒是常事,只不过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适应。
随着女人经过几个牌室,他们在最左侧的一间停下。
“大人们,宋远德就在这里。”
程季支道了声谢谢,他扒开帘子,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宋远德。
他嘴里吸着烟,混浊的眼睛盯着手里的牌,似乎对牌不是很满意,男人的表情烦躁,配上满是皱纹和泛黄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凶狠。
“宋远德。”程季支喊了一声。
正热闹的牌室全然无视了闯进来的人,继续吵嚷着。
卓然东不耐地拍拍桌子,举起自己的证件,“奥若克管理局处理案件。”
话音刚落,所有人瞬间安静,他们放下手里的牌,不安地从桌子上起来。
程季支看向宋远德,“我们找宋远德,宋盟盟的父亲。”
宋远德疑惑的从椅子上起身,在别人的目光下走了出来。他们离开吵闹的牌室,一起来到被隔绝的休息区。
“你们找我做什么,我可没违法。”宋远德坐在沙发上,将嘴里的烟按在了桌上的烟灰缸。
这人一脸无所谓,不以为然的样子看得实在让人不爽。程季支见过不少这种人,情绪极其稳定,“你的女儿宋青回皖聿市了,你知道吗?”
“宋青?”宋远德的声音刺耳,“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使用违法药剂,你们去找她,我又不知道她在哪儿。”
那样恶俗的言辞没想到会是一个父亲用在自己女儿身上的。
翟洺压下不满,“别激动,我们只是来问问你,她最近有没有联系过你。”
“没有没有。”宋远德晃着二郎腿,“她早就不联系我了,钱也不打,吗的,她就是个白眼狼,你们要是抓到她,我还得再告她不赡养父母。”
程季支:“那你的儿子宋盟盟呢?”
“他……”宋远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我不知道,可能去他奶奶家了。”
“你知道他不在家?”翟洺,“我们刚才去了你们家里,没有人在。”
宋远德点上烟吸了一口,“不清楚,他去哪儿了从来不跟我说,你们还有事吗,没有我就去打牌了。”
他起身,小声埋怨,“耽误我时间。”
卓然东忍够了这人的态度,拳头紧握,程季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冲动。
等宋远德的身影消失,卓然东低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有那样说自己孩子的。”
“说明你们的调查很准确。”
翟洺:“老大,那宋盟盟可能为了远离他爸,真的去他奶奶家,或者其他亲戚家了。”
“撒谎。”延知道:“说宋盟盟的时候,动作琐碎,很不自然。”
程季支看向他,“还懂心理学啊?”
“不懂,他太明显了。”延知摸摸发麻的鼻子,“出去吧。”
说完,他自顾自的离开了休息区,程季支三人紧跟其后。
出了牌室,他们回到车内。
翟洺:“老大现在怎么办?”
“等着。”
“你的意思是跟踪宋远德?”翟洺说,“咱要不先吃个饭,有点饿了。”
“这里不能离开人。”程季支扭过头,看向他们,“老规矩,你和卓然东谁输了谁去买饭。”
卓然东:“猜拳。”
“不行,每次他吗的都我输,扳手腕。”翟洺举起手,“一局定胜负。”
卓然东不屑,“扳手腕你也赢不了。”
“我最近锻炼的次数不比你少。”翟洺抿嘴一笑,展示起自己饱满的肱二头肌。
他们拳头紧握,战争保持一分钟,最终还是卓然东胜利。
翟洺气冲冲地下了车,见状,卓然东跟了过去。
车上剩下两人,热络的氛围消散,程季支收回嘴角,看向正在看手机的延知,“你有没有其他的想吃,我让他们带回来。”
延知摇摇头。
“那喝的呢,你想喝什么。”
摇头。
“……”程季支生怕这人厌烦,他选择闭上嘴,不再吭声了。
第8章 看月亮呢
简单吃了个午饭,几人从中午等晚上八点,宋远德才大摇大摆地从店里出来。
他脚步不稳,神情也有些呆滞,但方向却拿的极准,大概是半醉的状态。
程季支开车在后面缓慢的跟着。
一路上,宋远德身子摇晃,有时还扶着墙呕吐,停歇一会儿,他们就这样跟了将近四十分钟,终于看见这人进了房子。
后座的卓然东忍不住吐槽:“吗的他怎么不直接睡路上。”
匀速开车开了这么久,要不是长年做任务,需要练就耐心,以卓然东的性子恨不得下去将人狠狠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