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窝火,但只能窝囊着,“我想跟万物说几句话,你贵为尊者,不会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吧?”
“啧。”
没理他。
没打算理他。
戴行转身就走,听闻身后脚步声急促,无奈。
“小宫主,我从未自称什么‘尊者’,倒是你,我不满足你的心愿,跟我是不是尊者有半铜钱的关系呢?我不想答应你的,就算站不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影响。”
百相宫众人大气不敢出;但又不得不承认戴行说的还真是有那么点点道理;主要是,他的声音、笑声,真是好听。
不费吹灰之力绞杀了神道天门和修者,挥挥衣袖,动动手指,就截住了神道于头顶苍穹布下的落雨阵场,再后,还调和了四洲修力的复苏。
这样的强者…似乎没有厌恶的理由。
特别是风入律身旁的甘向明。
门清儿的记得风入律将代表心意的佩饰给了万物,又清楚的记得她也是收了的。
现在…
甘向明觉自己脸色镇定十分,藏不住的心乱九十分;不时,风入律还是转过身,怒气冲冲给了自己一拳,打的肩头发麻。
罢了,甘向明觉得,论打架的本事,想都不用想的没戏;但好处是自己的修术也有异变为光,不如…哄哄宫主也不失为好选择?
他动动喉咙,跟了上去。
*
几乎走得脚底发麻,戴行终于推开百相宫安排栖息处的木门,心里忍不住暗自较真:八成是故意的。
还没踏进去,怀中的万物再次吻了上来。
比起先前犹豫迟疑,现在,相处了几个时辰,她终于对自己又多了几分信任;戴行很是高兴。
甩手,弹出半缕修力将门定住,抱住小徒弟的芊芊腰肢回应。
此处寂静,连绵雨落,连个鸟雀都没有,似乎少了几分情致?
师尊并未拒绝自己,而自己的心,也是无比渴望,这份再度归来的情感;万物捧住师尊的脸,被他牵引着脚步来到堂侧的小榻上。
黄花梨木精巧,做成的花几宝格遮住了多余的耀眼日光,绣芙蓉纹纱幔低垂,恰到好处的同双鲤铜炉中的熏香重合。
万物将阔别已久的师尊压在身下,牢牢摁住其手臂,长袖衣襟肆意垂落在地上,像极了二人乱糟糟的内心。
“师尊,你真的是戴行?”
“童叟无欺。”戴行想抽出只手臂去擦徒儿脸上漫出的热汗,可她不让;力道愈发大了起来,甚至是引出修力作为绳索,将自己在罗汉小榻镂空的雕饰上。
“万物,这样可不好。”
师尊语调绵软,呵气如兰,像把小钩子,丝毫不废任何气力,就将自己的心再次抓住。
他视线向下,缓慢扫试过被小徒弟撕扯得乱七八糟的衣物,扭晃着腰调整了姿势,好让自己的腿贴住了小徒弟的身体。
“戴行,有什么不好?你不喜欢我?”
“直呼其名,算不得尊师敬长。”
“尊师敬长?”万物眼底昏暗起来,她捏住戴行下颌,而后滑落至他洁白如雪、触之若玉般温和的胸/膛,将最后一条腰带,扯断,扔到地上。
“已经千年没见了,师尊不如重新教教我,该怎么尊师敬长?”
第119章 他俯下身子,握住她微颤的双手,问。“如果不想见师尊,那把眼睛遮住好不好?”
云紫色帷幔随意垂落室中各处作为点缀,先前明明是雨落之冬,现在居然还有花的芬芳。
惊奇间,万物眼尾稍落不断升起袅袅烟雾的香炉,又看向炭火供的极好的火盆,伸手拆下银簪宝钗,还未放下,师尊的手已然挣脱了束缚,握住了她的下颌。
看向戴行的目光,万物总觉得自己很是贪婪。
恍然若失,自己那么想他,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无比真实、不容半分欺骗;出神间,她脑中横过近乎所有人道复苏的可能。
但,似乎都是不可能的。
不久前,佟裔从自己手中带走了师尊的遗骸,八成是落到方守拙手中;难道师尊还是从神道那边复苏来的吗?
不,那个粗暴蛮横的、完全感受不到气息的,貌似才是。
可眼前的戴行,却又是真的从那具诡物尸体中生出的。
人道变做诡物,不成,是可以逆转的么?
脑中短暂飘过法扶尘的身形,下次,或者说,要尽快见他;此外,还有虞薄渊,也要尽快见到才是。
至于其他人…万物觉得头疼;眼下在百相宫休憩,风入律那边还是要好好照面感谢的,师弟对自己也很重要,也要安抚才是。
怎么这么多的人呢…他们是否又被自己辜负了情感?
恍惚。
师尊的手掌纤长,虽说长久的以修力代步,身材却总是极好的;就连手指,都是不肥不瘦,刚好血肉包裹骨骼的舒适。
她当然忍不住,不自觉,蹭着师尊的手,比起可以渴求温暖爱护的小猫,眉眼间透彻的凌厉感更像掌控猎物的猎手。
只想尽情的掏空他的爱。
“我不在的日子,你可寂寞孤单的很?”
用“小白兔、小白猫”类的词语,似乎很是不相称。
小徒弟眉眼藏不住的欲望,像极了祭祀中的焰火,一点点的,让戴行焚身碎骨。
手指不满足她清秀脱俗的脸庞,一路划过脖颈,向下,不落入胸/前。
只是似有似无的撩拨着,滑过她的肩头,绕到身后,环住她的脊骨,往前按压施力,让万物离得自己胸/膛更近一些。
“你不在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寂寞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