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枳柚生出不好的预感，急忙过去，秦夜眉心微不可擦的皱了一下，在她身后跟上。
这条巷子宽一点，里面放了几个大垃圾桶，桶旁边散落许多纸团和翻倒的泡面汤水。于枳柚和秦夜绕过去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拐角处躺着的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她腿脚的反应比脑子快，一个撤步躲到秦夜身后默默咽下差点冲出嗓子眼的脏话。
女人是从高空坠下的，脑袋摔爆周围都是溅出来的血点。她身上没有衣服但被浓密顺滑的短毛遮盖，脸已经看不清了，头顶有对猫耳，手指脚趾间也长出了猫毛有转化为猫爪的倾向。
男人穿着浴袍，眼球暴突化为兽瞳死死盯着前方，他的表情狰狞，嘴巴张得很开像是在怒吼中断的气。脖子上有道几厘米长的刀痕，从喉结位置贯穿至颈后，鲜血还在不断往外冒。四肢遍布短毛怪异弯折，人皮兽毛分部不均匀，处于转化完成的前一刻。在他尾椎骨的位置有条几近透明的尾巴还在蠕动，挤不进去也钻不出来，虚弱的摆了一下消散于空气中。
警察迅速将现场围起来，有个警察过来寻问秦夜是什么人，之前看到了什么。
秦夜到了他一眼冷淡开口说：“我们刚到。”
于枳柚探头迎上警察的目光，对方微怔，随即又看向秦夜，“你们是蔚蓝星主和苍宇星主？”
“嗯。”
“抱歉，刚才没反应过来，请问两位星主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们是听到尖叫声才过来的，那时候他俩已经这样了。”于枳柚指了指外面的中年妇女，顺便给面前的警察说了一下黑衣男子的事。
警察垂眼思考，片刻后他说：“最近星际上出现一伙倒卖高阶晶果的人，他们会追踪客户，一旦有人吃了晶果失控，便会在对方完全发狂的临界点将其杀死并抽走腺体中的能量。墨阳星被您救下的那个人也是，截止目前，只有他活了下来。据他的口述，卖给他晶果的人锁骨到脖子的位置也有个类似触须的纹身。”
检查尸体的同事过来对他低声说了句“他们也有”。
面前的警察寻问于枳柚和秦夜，“两位星主要不要看看？”
那两句尸体太过血腥，特别是高空坠落的女性，能碎的都碎了，于枳柚没像中年妇女一下尖叫跑出去已经算镇定。她紧捏秦夜的衣服，讪讪笑道，“呵呵、不用了。”
秦夜侧身把于枳柚揽入怀中，说一会儿会找人去警局了解情况，等会还有事就先离开。
“好好，两位星主慢走。”
等他俩走出巷子时，另一位同事才小声和刚才的警察说笑，“他真的超爱。”
“……”
第45章
于枳柚回想黑衣男子当时的眼神再联系起那位警察所说的话，蓝星事件让背后的人没了能量来源，所以他们开始另辟蹊径。人类完全兽化会立刻暴毙，代表着精神能量会在那一瞬间消散殆尽，要想效益最大化，便是在腺体被上涨的能量撑坏之前，也就是临界点之前快速抽光所有能量。
组织背后的人想干嘛？这个消耗量，总不能把能量当饭吃吧？ ！
她思绪完全沉浸在事件里，没发现身后搂着自己的手一直没离开过。
判决书顺利拿到，各星球的星主也陆续回去准备赔偿款项。蓝星事件对联邦的冲击太大，上层领导都想快点将此事翻篇，包括现在突然出现晶果事件，若不是被今天被她撞见，可能很久都不会知道。
“对了，苍宇星周边没人倒卖晶果吗？”
“有。”
“也是那两人一样的结局？”
“嗯。”
于枳柚乍舌，“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这下轮到秦夜愣住，他眼神颇为无辜，沉默两秒后说：“下次一定。”
“……”
根据苍宇星那边的调查，这伙人是通过暗网联络买家。
他们把在有大量高等级人群地方工作的、且能力较强的B级人群作为重点目标，或者是类似情况的A级人群也被列为筛选对象。
因为这些人一般处于想要继续向上发展，却被等级卡住难以与更高等级的人竞争。先不说是否能争得过，首先入场券就被残忍剥夺。
正由于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才会更加迫切希望自己们精神力可以上一个阶梯。
倒卖者便是利用此心理，让他们吃下高阶晶果致使发狂，再适时出现抽走能量、灭口一步到位。
前不久灰星某位居民被引导购买晶果，然而对方没想到的是灰星整体就比较佛性，只追求平静舒适的生活，不卷事业。所以那位居民第一时间找到在灰星政府工作的亲戚，几经商量决定引蛇出洞。
居民先是收到倒卖者发过来几位顺利越阶人士的视频记录，经鉴定，视频内容真实并无后期处理，达成共识后，对方让他到指定地点交易。
为了表示对此事件的重视，灰星星主沙平特地亲自参与了行动，然而最后晶果顺利到手，倒卖者却还是跑掉了。晶果被鉴定为高阶，且浓度奇高，食用后失控是必定的。
于枳柚问：“他们精神力很强？”
秦夜摇头。
“沙平他们太弱？”
秦夜再次摇头，他的眼里含有笑意又带了丝无奈。
“灰星的居民，海族以沙蟹、海星、海马、海参为主，陆地族群以龟类、树懒、蜗牛为主。”
“…………”懂了，不是输在精神力，输在他们全是慢出天际的精神体族群，说不定和沙平一样，还有严重的社恐问题。
“他们也有重要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