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不会害你!”方青云苦口婆心地劝道。
“好心也能办坏事啊!”应如是回道。
方青云叹气道:“你还小,不知人心复杂。人魔交界处是什么地方,你没吃过苦,受不了那里的!”
“我没吃过什么苦?”应如是简直要被气笑了。
应夫人怒道:“我算看出来了!你现在是大了,翅膀硬了,父母的话都不听了,一意孤行是吧!我还治不了你了吗?”
应如是回讽道:“怎么治,像小时候那样威胁我吗?是不去修文就把我最喜欢的鹦鹉送人?还是学一天武就把我关柴房一次?还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闹到神修苑,取消我的资格?”她的声音越来越大,直接跪立了起来,目光凌厉而又坚定地盯着应夫人的眼睛。
“你…你你…”应夫人简直要被气疯了,指着她的手指尖不停地颤抖。
“你还有两年半就成年了,这些年我和你爹为了你成年以后的事,花了多少钱,打通了多少人脉,结果你一句话都不说要跑去当武官。你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我们对你的付出吗?你有把我们当成你的亲爹娘吗?当初就不应该让那一步,还什么文武兼修,就应该直接把你转到文修,让你永远都没有这个心思!”应夫人吼道。
“对,我是对不起你们。死了都没办法给你带来价值。可是你们到底是把我当成女儿,还是应如是,我就‘应该像这样’活在你们的期待里吗?”一行眼泪缓缓落下,但应如是的声音没有丝毫消减下去。她真恨自己啊,怎么老是忍不住眼泪!
“竖子啊……”应夫人双手叉着腰,在营帐里走来走去,暗暗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外面叫道:“来人,把应如是给我带回九重天,领罚!”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应如是站起来,转身便走。
“王八蛋的!”应夫人低声咒骂了一句。
应如是脚步一顿,不过也只顿了一下,便走了。
应夫人恨恨地盯着应如是的背影,心里越发的乱。
看到应如是走了,方青云转身对夫人劝道:“孩子大了,想做自己的事,你就消消气吧!”
“她欺骗我们,欺骗我们你知道吗?这哪是应该对父母做的事?”应夫人一只手捂上眼睛。
方青云叹道:“也许确实是那段时间把她逼得太紧了,她才会这么做。如今天君已经下旨,还许诺要让阿如去承袭爵位。”方青云苦头婆心的说着:“天君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五百年前,岳父战死,你无功劳傍身,也无一官半职,不能承袭他的爵位;而我,本就是上门女婿,还是天庭文官,更不可能落在我身上。天君心里对岳父战死的事情心有愧疚,当年除了追封谥号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弥补,天君心里一直记着这事,现如今就想弥补到阿如身上,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阿如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什么爵位、什么弥补,哪有我的女儿重要?”应夫人甩开方青云的手,一掀帐篷就出去了。
方青云看着夫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第3章 百年隐忍,一朝而发!
夜里,召祥云回到应府。自青渊侯去世以后,青渊侯府就改成了应府。府里现在只有少数下人,屋里的灯也都是灭的,可周遭的一切依旧明亮,毕竟是在永无黑夜的九重天上。婢女领着应如是到祠堂后便退下了,应如是走到青渊侯的牌位前,缓缓跪下,像个小孩儿一样道:“疯老头,这次是真的要挨罚了。”疯老头就是青渊侯,她爷爷。小时候她喜欢跟在爷爷屁股后面“爷爷”“爷爷”地叫,那个时候奶奶也还在,奶奶跟她讲,不要叫“爷爷”,要叫“疯老头”。后来大一点了,知礼数了,明面上叫的“爷爷”,私下里,还是叫的“疯老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应夫人也到了祠堂,手里还拿着笞神鞭,鞭上带刺。应如是看到那鞭子心中不禁嗤笑一声,教训我还要用个神器,真是看得起我。这种鞭子,被抽上一顿,仙力大概能少那么个七八成;皮肉之苦么,笞神鞭所过之处皮开肉绽,一般会疼个十天半个月,期间只能趴着睡。应夫人站在祠堂前,面对着各位上神的灵位,对应如是道:“今日,我便要在列祖列宗面前罚你!不然日后我无颜面对他们,说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不孝女!”“这第一条,便是你欺瞒父母之罪。”话音未落,应夫人扬手便是几道鞭子下去,火辣辣的痛感从后背蔓延上来,应如是挺直了背,握紧了拳,一声不吭。“第二条,便是你一意孤行,私自决定……”“我都要成年了,你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应如是打断她,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应夫人闻言,扬手又是几道鞭子下去。饶是应如是穿的黑衣,那烛火的光芒也在血淋淋的衣服上跳跃着。应夫人虽不是上神,但好歹是将门之女,在上仙里也是排得上号的,下手又怎么会轻?“这第三条,便是你顶撞父母,出言忤逆!”……应如是的发丝被笞神鞭抽得纷纷扬扬,还有一些带血的发丝粘在她脖子上,脸上,不肯落下……应如是不知道她那天到底被母君数了多少罪,她真的有这么多罪吗?也许,她本来就是个罪人吧……应夫人打完,把鞭子往地上一掷,便转身离开了这儿,吩咐…
夜里,召祥云回到应府。
自青渊侯去世以后,青渊侯府就改成了应府。
府里现在只有少数下人,屋里的灯也都是灭的,可周遭的一切依旧明亮,毕竟是在永无黑夜的九重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