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汤岩劝她抛弃常识,又一次深感身处异境的无力,于是开始胡乱比划着手势:“现在能告诉我怎么出去吗?就是,去外面。十二岛的外面。”
“嗯,这个可以。”
没想到纳祈答应得这么爽快,张思议又惊又喜——原来不用如此拐弯抹角,如果一开始就这样问出口多好。
纳祈确认将军的身体在马背上还算稳定后,摸了摸马脖子:“我们走。”
“是那边吗?”张思议在原地有些不安,“和我来的时候方向相反。”
但若不是和将军有关的话题,纳祈并不乐意句句都回应。
她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他。
此时,马背上的将军似乎已经睡着了。提醒自己要丢掉常识后,她也开始渐渐接受这个和汤岩长相极其相似的陌生人,并默默观察他伏在马上的模样:看起来比汤岩还要沉稳几分,只是身体很虚弱。
“你一直说的将军……是什么意思?”张思议忍不住轻声问纳祈。
至少根据她一路上看到的荒凉景象,这里不像是拥有军队的地方。
“你连这都不知道吗,将军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纳祈干脆地回答。
“是吗。那有元首吗,或者领导人,或者说国王、君主之类的。”
“有啊,都是将军。将军就是所有。”
眼前牵着马的男孩与马上之人,虽然和平日所见的常人看起来相同,但张思议已有警觉:自己和他们之间或许有巨大的认知差异。??
第22章 十月!他山之石04
04“昏睡”纳祈牵着马,悠然地迈着步子。张思议焦虑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停下,翻看一眼背包里的手机,又向前跟上。手机依然没有信号,她还是什么回应都没有收到。“到了。”纳祈说。他们抵达的,是一片洋红色的花田。经过了一处又一处荒芜地带,这片花田让张思议惊奇不已。花的模样与常见的不同。靠近地面的部位有绿叶与枯叶交叠生长,往上则是接近一米高的光滑绿茎。拇指粗的绿茎顶端,托起接近头颅大小的饱满花球。花与花整整齐齐,紧密分布,气势不凡。与远处云天的霞色相比,洋红色的花球格外热烈,却又满目清新。“这是哪里?”张思议不知不觉已走入花田中的一条小径,“快到入口了吗?”“这不就是吗。”纳祈不慌不忙地答。“不是,我说的是十二岛的入口。”张思议有些心急,但还是放慢语速解释道,“是我来时的地方,以及我现在可以出去的地方。”纳祈一边摇头一边笑道:“会有谁不想来将军的花田?来了以后,自然就不想出去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张思议虽有失望和委屈,却不敢抱怨。这个荒唐的世界,没有谁对她施以援手。她将目光投向马背上紧闭双目,嘴唇发白的将军。他也毫无动静。纳祈抚摸着白马平滑的脖子,又对张思议说:“别乱踩,这些都是将军种的。”张思议低下头,看到自己的短靴在湿润的地面有些下陷,表面沾上了泥水。接着,“嗒嗒嗒”向前的白马又溅起了新的泥水,在张思议的鞋面与裤腿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这个荒唐的世界,似乎对她还有不少嘲讽。再这样下去,不仅要在迷糊中兜兜转转,还可能永远没有机会走出十二岛。“这里的所有都是将军的。我吃的东西,也是将军种的。他是这里的第一人。”纳祈得意地说,“不过,将军最看重的人,嘿嘿,是我。你怎么了?”张思议迈开步子,向小径前方走了几步。她停下时,脚边正是花田中心的位置。那里摆着一把椅子。椅子是用浅色木头做成的,有低矮的靠背和扶手,毫无气派可言,似乎只是为了舒适而…
04“昏睡”
纳祈牵着马,悠然地迈着步子。
张思议焦虑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停下,翻看一眼背包里的手机,又向前跟上。
手机依然没有信号,她还是什么回应都没有收到。
“到了。”纳祈说。
他们抵达的,是一片洋红色的花田。经过了一处又一处荒芜地带,这片花田让张思议惊奇不已。
花的模样与常见的不同。靠近地面的部位有绿叶与枯叶交叠生长,往上则是接近一米高的光滑绿茎。拇指粗的绿茎顶端,托起接近头颅大小的饱满花球。花与花整整齐齐,紧密分布,气势不凡。与远处云天的霞色相比,洋红色的花球格外热烈,却又满目清新。
“这是哪里?”张思议不知不觉已走入花田中的一条小径,“快到入口了吗?”
“这不就是吗。”纳祈不慌不忙地答。
“不是,我说的是十二岛的入口。”张思议有些心急,但还是放慢语速解释道,“是我来时的地方,以及我现在可以出去的地方。”
纳祈一边摇头一边笑道:“会有谁不想来将军的花田?来了以后,自然就不想出去了。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
张思议虽有失望和委屈,却不敢抱怨。
这个荒唐的世界,没有谁对她施以援手。
她将目光投向马背上紧闭双目,嘴唇发白的将军。他也毫无动静。
纳祈抚摸着白马平滑的脖子,又对张思议说:“别乱踩,这些都是将军种的。”
张思议低下头,看到自己的短靴在湿润的地面有些下陷,表面沾上了泥水。
接着,“嗒嗒嗒”向前的白马又溅起了新的泥水,在张思议的鞋面与裤腿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
这个荒唐的世界,似乎对她还有不少嘲讽。再这样下去,不仅要在迷糊中兜兜转转,还可能永远没有机会走出十二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