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神色越发古怪了。
担心阿梨?她还需要人担心?别说一条小小的竹叶青了,就是豺狼虎豹在自己面前,那女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睛,说不定还高兴的很。
“嗯,没事就好。”胤禛敷衍地点了点头。
嗯?
乌拉那拉氏这时才发现,从刚才起,胤禛的神色都很平静。按理说,被蛇吓到的是李氏,胤禛不在意也是正常,但是耿氏也算是当事人,那种情况爷就不担心的吗?
但是看胤禛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担忧,甚至都没有主动问起耿氏的情况,就像是笃定耿氏不会有事一般,就让乌拉那拉氏觉得很是怪异。
爷凭什么这么笃定?
就在乌拉那拉氏兀自疑惑的时候,就听到胤禛问起李氏来。
“李氏既然受到了惊吓,就让她好好养着吧。只是等李氏醒来后还望福晋好好提点她一下,让她以后没事就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免得再出事就不好了。”胤禛沉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之色。
虽然胤禛也没问李氏去庄子的目的,因为不用想知道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不让李氏再去庄子倒也是不担心李氏能对耿梨造成什么威胁,毕竟以李氏那些手段还不够耿梨一跟手指打的,但是去多了终究是麻烦了。
尤其耿梨身上还有许多秘密,耿梨又是个不会收敛的性子,保不齐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就像是今天这蛇,一次两次别人还能当时意外,要是次数多了,肯定会惹人怀疑的。
再出事?
乌拉那拉氏的神情越发疑惑了。
今天李氏遇蛇这事不是只是一个意外吗?但是她听着爷的意思,怎么感觉爷像是笃定这是人为的呢?还是说,爷是知道什么?
乌拉那拉氏只觉得脑中闪过很多念头,但是仔细去想,却又什么都抓不住,只怀着满心的疑惑出了书房。
乌拉那拉氏离开后,胤禛就开始等待耿梨的到来了。
本以为今天李氏去了庄子,还打了她的丫鬟,以耿梨那小心眼的性子,定会早早过来和他告状。
但是直到等到快亥时(晚上9点)了,都不见耿梨过来,这让胤禛很是奇怪。
难道是李氏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把人给气到了?但是这不是更应该过来找李氏算账吗?又或是说,李氏的到来又勾起了她想和他了断的心思?
想到耿梨那善变的性子,胤禛不禁有些头疼。
这该怎么哄?
因为耿梨不在,胤禛一个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册公文看了半个时辰都没看完,这让一旁的苏培盛忍不住开始嘀咕。
这爷不是平时抱怨格格格格话太多,吵到他处理公务了吗?这难得格格不来一次,爷却是怎么连公文都没心思批了?
见胤禛又在那里发呆了,苏培盛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假笑劝道:“爷,说不定格格是有什么事被绊住了才来迟了,以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爷您就不要担心了。时辰不早了,要不你还是去床上等格格吧!”
“你知道什么?”胤禛白了苏培盛一眼,没好气说道。
他媳妇都要跑了,他能不急吗?
苏培盛:“……”
他怎么就不知道了?格格不是有好几次因为痴迷打马吊来迟了吗?
苏培盛被骂地有些委屈,也不敢辩解,只能讷讷地站在原地。
“罢了,先梳洗吧!”胤禛站起身来,叹了口气。
也许同苏培盛说的那般,等会魂就来了。
因为等地时间有些晚了,加上白天又忙了一天,此时的胤禛精神也有些乏了。就让苏培盛打来一盆热水,把脸都埋进水中,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刚把脸埋进水中,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激动,然后一个熟悉且欢快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四爷,我好想你,我还以为今天来不了你这里呢!”
突然听到耿梨的声音,胤禛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却忘记自己此时脸还在水中,大量热水迅速顺着鼻腔进入气管,胤禛顿时剧烈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苏培盛:“……”
虽然说他看不到格格,但是就冲爷这熟悉的咳法,想来格格已经来了。
有些怜悯地看着把脸都咳红了爷,苏培盛默默地把手中的面巾递了过去。
爷自己选的路,是好是歹爷自己受着吧!
耿梨却是一愣,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这是怎么了?
看了看脸上全是水渍还在拼命咳嗽的胤禛,又看了看面前的水盆,耿梨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惊讶道。
“没想到四爷你的爱好还挺特别的,大晚上练憋气?不过我提醒两句,新手练憋气的话还是要循序渐进的好,这要是一味逞能,把自己呛死了就不好。四爷,你可悠着点,我可不想当寡妇。”
胤禛当即咳地越发厉害了。
他又不凫水练哪门子憋气?洗脸盆、脸巾都在这里,正常人不应该只会认为他只是在洗脸吗?要不是她突然出现,他何至于会被呛到?
虽然胤禛心里又气又闷,但是倒也听出来耿梨没有因为李氏的到来又动了跑路的念头,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心里又有些疑惑,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今天为何来地这么迟?
想到刚才耿梨说的“以为来不了”,胤禛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会来不了呢?难不成是害喜症状又反复了?
但是又不好问,只能静等着耿梨自己说出原因。
可等了半天,他都已经梳洗完毕准备就寝了,耿梨还在就“憋气注意事项”滔滔不绝地发表长篇大论,而且有发展到解说游泳的趋势,胤禛不得不做人为干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