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能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耿梨离开故作不知,只盼她能收敛些,不然整个贝勒府真要乱套了。
胤禛在书房着急等待着,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耿梨久久未归,这份担心又多了几分。
唯一让他觉得安慰的事,内院那边并没有传来什么不寻常的动静,胤禛也只能把事情往好处想了。
就在胤禛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寻个理由去内院一趟探探情况的时候,耿梨总算出现了。
只是还没等胤禛松口气,就听到耿梨在那里骂骂咧咧,而且神情萎靡,就像是受到极大伤害一般。
“不行了,那个地方不能呆了,太受罪了,再呆下去我怕是真的要被超度了……”
胤禛不由得一愣。
不是去探听福晋举动的吗?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福晋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呢……
乌拉那拉氏的确是没有能力对耿梨做什么,但是耿梨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伤害了。
“四爷,你这福晋还真是有够行的啊,我在那里呆了小半个时辰,愣是听从她《金刚经》念到《严华经》,又从《严华经》念到《法华经》,我走的时候还在念《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念的我是头昏脑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唐僧转世呢!这么能念经。”耿梨捂着依然发胀的脑袋,一脸痛苦道。
她本来想去乌拉那拉氏里听听她背地里有没有在谋划什么除掉她的计划,但是听了半天却什么都能听到,光听经文了。
到现在她都觉得脑子嗡嗡的,一连串的“阿弥佛陀”在脑海中回荡着,要不是本命魂元没有异样,她真的要怀疑自己真的要被超度了。
胤禛:“……”念经?
听到乌拉那拉氏在念经,胤禛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但是想想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也是,正常人遇到这种事,第一个念头就是求神拜佛,想当初他也是在寺庙里住了好几天,甚至还暗地里寻了不少法子,目的也是为了想借助神佛之力除掉那一直跟着自己的“邪祟”,只是可惜,一点用都没有。现在福晋倒是在走他之前的老路了。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胤禛忽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感觉好像那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
而此时的“邪祟”本祟,依然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和胤禛抱怨着。
“算了,随她背地里有什么算计吧!我是不想管了,这经文再听下去我头都要炸了。
不过如果福晋真想除掉我的话,光念经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鬼,念再多经文也超度不了我。就算我真的是鬼,她一个凡人念出来的经文又有什么威力? ”耿梨忍不住抱怨道。
就算真有用,她估计也不是经文的作用,而是单纯是被吵死的。
“我觉得啊,她还不如在我的饮食里下点砒霜鹤顶红什么的,或是去找几个亡命之徒买凶杀人,但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我生产时最虚弱的时候动手,这样搞死我的几率可能会比较大。”耿梨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建议道。
胤禛:“……”
胤禛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隐隐觉得心脏有点疼。
这人缺心眼吧!他还没见过有谁主动想法子让别人弄死自己的,说的什么混账话!
虽然早就习惯了耿梨的这些百无禁忌的言论,但是看见这般轻言自己的生死,胤禛还是忍不住生气。
就在胤禛暗自生闷气的时候,突然感觉对面有些过分安静了。
正当胤禛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就突然听到对面响起了声音。
“四爷,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话,你会怎么对我?”
什么?
胤禛一愣,似乎有些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却没想到一抬眼就看到本来还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的耿梨已经离自己不到三尺了。
此时的耿梨正双手趴在书案的对面,滴溜溜一双大眼睛对好奇地看着自己,看上起很是乖巧可爱——如果不是出现地那么突兀的话,的确是一副很美好的景象。
“……”胤禛默默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总觉得他的心脏似乎更疼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又把人吓到的耿梨歪着脑袋上下审视了一番胤禛,随即站起身来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一边摇头一边道。
“哎,估计四爷你也会吓得够呛吧,别看你现在对我喜欢的要死,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真知道我的真面目的话,怕是早吓得有多远你就跑多远了,表现可能还不如福晋淡定呢!”
说着耿梨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胤禛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虽然在晋江小说里面,多的是人鬼情未了的桥段,身份不同、种族不同却相爱在一起的戏码不要太多,她和四爷这种已经算是小儿科了。
但是考虑到四爷这老封建的身份,她觉得自己更有可能拿的是聊斋里那画皮的剧本。
丈夫恋上貌美的小妾,小妾却是鬼怪变的,一直在吸食丈夫的精气。而妻子在历经千难万险后最终救回了丈夫的命、除掉了害人的小妾,丈夫也终于看清了谁才是值得自己珍惜的,最后来个大团圆结局……
这怎么听着那么悲催呢?她穿越一场就只配落这么一个结局吗?
“……”有多远他就跑多远?
胤禛的眉心跳了跳,只觉得牙有些痒。
他在她的眼中就这般不堪吗?还说他不如福晋?她是从哪点得出这个结论的?
虽然气归气,但是不得不说胤禛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虚了。
毕竟一开始他被她缠上的时候,的确是想有多远就跑多远,要不然也不会在她找回身体的第二天就把人给送到庄子上来。后来之所以没再有行动,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跑再远也没用,人家能瞬移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