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胤禛就已经知道这件事的最后结果了。
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离开,也是不想再和他们虚以委蛇,更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胤祥一愣,随即整个人都颓丧了起来。
是啊,这让皇阿玛怎么做主?弘晖是他的孙子,难道弘晋弘晴他们就不是了吗?皇阿玛就算再心痛,也绝不可能让弘晋他们给弘晖赔命的道理。
更何况这事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意外,就像四哥说的那样,这件事大概率也只会是不了了之了。
对于康熙的处置结果,胤祥不是不理解,但是一想到整件事受害的只有弘晖,胤祥只觉得心里越发难受,就连眼睛都不自觉开始发胀起来。
“四哥……”
“好了,别摆出这个样子,弘晖现在还活着呢!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也未可知。”
想到庄子上的耿梨,胤禛的心紧了紧,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胤禛也不知道以耿梨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救得了弘晖的性命,更不知道以她那冷心冷情的性子会不会帮弘晖。但是他知道,一旦他开了这个口,他们之间的关系怕是到此为止了。
而此时远在庄子上正在看话本的耿梨,像是心有所感一样,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格格,你伤风了吗?”正在剥蜜橘的春桃一愣,有些疑惑道。
“没啊,我的身体这么好,怎么会伤风?”耿梨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该不会是有人在想我了吧!”像是想到什么,耿梨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娇羞之色。
“啊呀,这四爷也真是的。不就是几天没见吗?这就又想我了?还真是一日不如三秋兮,四爷也太黏人了。”
说着耿梨更是直接把脸给蒙进话本中,一副害羞到了极点的样子,看到一旁的春桃脸都僵了。
春桃:“……”
所以,她们家格格到底是怎么从一个喷嚏想到是爷在思念她的?
用格格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脑补是病,得治?
还有,格格自己知不知道,这副娇羞的小女儿家做派其实一点都不适合她!
看着越发娇羞的格格,春桃总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嘴角抽地更厉害了。
剥了一瓣直接塞到耿梨的口中,春桃面无表情道:“格格,您要是乏了就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我不困!”耿梨含着蜜橘瞪着春桃,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这个春桃,非要这么扫兴吗?
咽下口里的蜜橘,耿梨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拿出点当主子的做派来,好好教训这个越来越不把她放眼里的奴才。
只是嘴巴刚张,一股困意袭来,要训的话瞬间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哈~~”
春桃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的表情:“奴婢就说格格乏了吧!格格,奴婢扶你进去午睡吧,说不得梦里还能见到爷呢!”
说着春桃就把耿梨手中的书给拿下放到桌上,然后扶着耿梨就要朝寝屋走去。
耿梨本来想表现地坚定一点直接拒绝的,但是大脑深处不断涌现的困意让她的坚持维系了不到一秒就放弃了。
算了,这丫头什么时候都能教训,她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吧!就像春桃说的,说不定梦里还有四爷呢!
这样想着,耿梨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
打着哈欠爬上床,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耿梨就进入了梦乡。
而畅春园这里,胤祥只当这是胤禛在自欺欺人,心中越发难过,却也不忍拆穿,强笑道:“四哥说的是,弘晖现在还好好的呢,说不定太医院医术高明,能治好弘晖也说不定。”
胤禛自然看出来胤祥的口不应心,却并没有过多解释,说道:“弘晖的病,太医院那边定会竭尽全力的,你就不用操心了,但是我这边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帮我办一下。”
说着胤禛的脸色就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胤祥,你帮我查一下弘晖被狗咬伤时在场的那些奴才的底细,看看里面有没有猫腻。”
虽然说就耿梨说的历史,弘晖的确是在今年夭折的,但是历史上的弘晖却不是因为恐水症而死。即使现在的大清因为耿梨的到来多了一个变数,但是胤禛总觉得弘晖这事有些不对劲。
胤祥瞬间听出了胤禛的弦外之音,瞬间脸色一变:“四哥你的意思是,弘晖被狗咬伤一事有蹊跷?”
胤禛:“我也不确定,只是有所猜测罢了,也许只是我多心了。”
胤祥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四哥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办好的。
若是这真的只是个意外也就罢了。但是若里面真的有什么猫腻,我一定不会放过对方。 ”胤祥咬牙切齿道,一脸狠色。
胤祥离开后,胤禛看着依然昏睡中的弘晖,心中越发沉重。
苏培盛知道自家爷此刻心情很糟糕,也不敢说什么,只站在一旁,心里很是担忧。
捏了捏眉心,胤禛有些疲惫道:“苏培盛,你回一趟贝勒府,把福晋接过来吧!”
听到胤禛要把乌拉那拉氏接来,苏培盛顿时心中一惊。
爷这是打算把大阿哥的事告诉福晋吗?
苏培盛不禁有些犹豫道:“爷,真的要把福晋接来吗?以福晋对大阿哥的看重,要知道大阿哥得了……奴才担心福晋会受不了。”
胤禛的心有些沉重,他自然知道乌拉那拉氏对弘晖有多看重,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想瞒就能瞒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