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如果是生意上的事儿，那我还挺惶恐的，我不认为我目前有跟您坐在一张谈判桌上的能力。”
“如果是别的事儿……”
“请恕我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我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了。”
明先生挑起眼帘，这才给了他一个正眼。
“虞总之前没跟我合作过，不太清楚我这个人。”
“查过的那些资料，十分片面。”
明笠把虞大哥想‘啧’的一声‘啧’出了声儿，“你说你的态度摆在这里了——你的态度怎样在我眼里要不要都没区别，在代代眼里，倒是需要参考。”
虞闲‘哼’了声。
心道你知道就好！
“不过。”
明笠歪了下脑袋，“把我惹毛了，我连代代的情绪都会不顾忌，你觉得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
虞闲愣住了。
“这次借着我跟明谷争明氏的理由把代代送走，不经过我的同意，不提前跟代代商量——我可以看在你是虞家人的身份上不为难虞氏。”
“但如果有下一次。”
明笠将戒指缓缓戴上自己的无名指。
他语气温柔，却令人战栗：
“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代代回到我身边，而你们全消失。”
-
明笠拿到了代代在x国的专用手机号。
他在一小时前威胁了代代的哥哥，在十小时前打了代代的导师……如今想给代代打电话，竟有些许怯懦。
明知这些事情代代都不知情，可还是……
明笠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良心这玩意儿。
他还能良心上过不去。
——但到底，是想听代代声音的念头占了上风。
他打过去了。
“……嗯？喂？”
代代是个不会让电话响很久的人，估计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正在床上准备倒时差休息——
接通的很快，让明笠紧绷着大半天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没说话，代代下一句就是：“是明先生么？”
第310章 我只是个乖巧的小画家59
“……”
遇见代代之后，这种被宠爱着的感觉是如此……令他心暖，险些让他开始爱这个世界了。
有很多种可能，是代代能问出这句话的原因。
第一种，是因为代代也跟他一样在异国那端想念着自己，所以来了个国内的陌生电话，就惊喜的猜测是不是他。
她太希望是他，语气这样笃定，这样愉悦。
第二种，是代代与他心灵相通，知道他会想方设法得到她的讯息，她的下落——等当他真的打这个电话时，她也就松了口气。
“嗯，是我。”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指向了一件事情。
他与代代，果真是天生一对。
那什么虞闲，什么奥德里奇，什么虞家什么明家……统统加起来，都无法跟他们的感情、他们的默契相对比。
年纪差算什么？
代代都不放在心上，他们一个个的跳脚干嘛？
明笠本就是个极度自我的人，极少反省自己的错误，只要做过了，那就是对的。
“明先生晚饭吃饱了吗？”
虞代洗漱完就躺到床上不想动了——更何况虞大哥安排的酒店是最好的，不仅是床软乎的可以让人恨不得一闭眼睡一辈子，就连窗外的风景随手一拍都成画卷。
x国有‘艺术之都’的美名，即使是手染铜臭的商人也能偶尔涌现出一股子属于理想主义的浪漫情怀，并将它们变作现实。
她们在飞机上聊了半路，睡了半路，结束旅程后就直奔酒店，整理完自己就各自在房间咸鱼瘫。
萧盼也在这个酒店，是她临时调的，说哪怕不能睡在一张床上，睡在一个酒店里一样算圆满。
接到这个电话之前，虞代还在跟萧盼手机聊天。
“……嗯。”
其实没怎么吃。
明先生食欲不高时看什么都觉得没意思，哪怕那些菜肴的香味儿强势钻进他的鼻子让他闻，他都能灵魂出窍的对着那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做柳下惠。
先前不饿的，代代这么一问……
明笠抿了下唇，想着一会儿去下个面或者啥的。
“那就好呀。”
约摸着是坐飞机累了，代代的声音有些没力气，软绵绵的，像是下一句就要憋在嗓子里说不出了。
“嗯……x国这边的MM艺术展，机会十分难得，我就先……过来了，明先生您不要生气。”
“看见这张机票的时候，我就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想着会去MM艺术展的几个大老师。”
“我仰慕他们很久了，仰慕到觉得这辈子见他们一眼，跟他们交流几句就十分完美的地步——当然，现在在我的生命中，熠熠生辉的那个是明先生没错的。”
“想跟您说的，可是手机没电了……怪我在飞机上睡糊涂了，一时想不起来您的电话号码，再次感到很抱歉。”
“幸好您找到了我……不然我真不知道回去之后怎样面对您了。”
“在您心中，我一定非常任性，非常不懂事儿、不负责任吧……明明那些都说好了，那些简单的事情，却没办法做到。”
“……真的再再一次跟您道歉。”
代代不像奥德里奇那厮说出卖虞闲就出卖，她把所有揽到自个儿身上，熟练地让明笠心疼。
——她这个举动，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护着虞闲，护着奥德里奇。
在代代说的‘这些事实’里，虞闲和奥德里奇的存在完全被抹去。
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