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怎么都要说说,那你还是不愿意说说,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吗?”
手掌的温暖几乎没有预兆的就抽离了。
寒冷的冬夜凌晨,指尖的温度稍纵即逝,风一吹,五条悟突然觉得周身下了雪。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可是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再一次的沉默。这是继告白和第一次询问过后,夏油杰留给他的第三次沉默。
人们时常都说,三这个数字寓意不太好。
可五条悟总觉得,他和夏油杰总是与数字三结缘。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三,也可以去实现,去进行更多的三。但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在踽踽独行。
“只是一次比较累人的活动罢了。”
短暂的沉默后夏油杰揉了揉眼尾,做出一阵被困倦席卷的模样。冷月笼罩在他削瘦的身段上,夏油杰更是过分的与五条悟拉开距离。
有些话题是说不得的,就比如现在他们谈论的这个。每个人都有心底不能触碰的秘密,此刻,芜山发生过的过往和他对五条悟的喜欢一起沉入了心海。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上次的枪伤要是还没好,记得去找硝子拿药。”
气呼呼的白发青年一把搂上夏油杰的肩膀,凭借微高的视线五条悟企图从他眼中窥探出一二。
但结果,就是什么都没看出来。五条琉有时候说他活的一点儿都不通透,现在五条悟深有触动了。那极致的黑中压抑着很多东西,他并没有办法一一弄清楚。
“晚上好。”
紧接着就是冰点冬季的到来。
结束了禁闭过后的日子也并没有那么休闲。
在家入硝子也结束闭关修行后,芥川龙之介看着五条琉叫夜蛾正道罚五条悟,夏油杰扫遍了整个咒术高中。
冬天本就冷的不行,两个人又被要求不能使用咒术作弊硬生生在冷风中打扫,而他也被硬拉着一起。
这个后果就是事情没办好,刚恢复自由不到两天,他染上了风寒。
还是特别严重的那种。
芥川龙之介烧的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将近半个月,也吓坏了所有人。怕打扰他休息,在他卧床的这一段时间里没什么人打扰他。
只有夜斗那个神明整天在他耳边碎嘴。
不能踏出东京23区的禁令还在,现在又加上了一个什么破束缚,一度让芥川觉得他可能做了个不太好的决定。
“你托我去看的那个横滨学校依旧是戒备森严。但是你说的那个叫伏黑的小鬼,已经没在幼儿园了,听说他也和你一样生了一场病,然后搬走了。”
又是一阵烧的人迷糊的热浪袭来,芥川从没这么难受,声音像是小奶猫,“生病?”
夜斗伸出手替他把已经温热的毛巾取下,然后投了凉毛巾在他额头,“对啊。你被关在那个牢房里一个月,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东京那几天下了一场冬雨。”
“我拿几块棒棒糖问了那个姓铃木的小丫头,他说下雨那天伏黑小鬼等了你很久呢。估计是小身板儿受不住淋雨后来倒了吧……”
“你说你们现在小孩子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娇弱。”
芥川龙之介臭脾气又顶上来,反驳道,“在下已经二十岁了。”
“行行行,好好好,但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所以能不能少惹点儿事。也不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束缚的原因,我总觉得你的灵魂变得更加带刺了。”
前几句是为了哄某个发烧的小东西,而后一句话则是夜斗的自言自语。男人蓝眸里带了打量,很是意外芥川这种突变的个例。
芥川他的灵魂,似乎可以触碰其他灵魂了?
“什么带刺。”少年翻了个身子,小脸通红的瞪着夜斗。
“哎呀,没什么问题。你的灵魂变强了而已,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自己长不高个子了。”
替自己的小信徒往上拉了拉被子,夜斗轻柔的拍了拍芥川的脑袋。
“睡一会儿吧,希望过几天你能下床撒撒欢儿。”
芥川龙之介嗓子疼的厉害,浑身也感觉进了一个大火炉,意识不清的回了夜斗几声就闭上了双眼。平日里那股子冷硬,在生病的时候倒是褪去了。
“雨,下雨……”
细弱蚊虫的嘟囔从少年嘴里传出,夜斗嘴边的'可爱'刚夸到一半就咽了下去。
瞅着芥川死死扣着自己的指头,简直就是要往死里扣,夜斗嘴角抽了抽。
夜斗:什么臭小孩儿,什么坏习惯
默默念着下雨的少年在自己的梦里也见到了一场雨。
冰凉细小的雨点从铅灰色的天空坠落,早已经枯萎片叶不剩的树干前,出现了一根又一根细弱的手指。
细雨砸落到地面,小水洼里折射出一双荒芜的双眼。
淋湿的衣服粘粘在皮肤上,攥在手里的折纸早就已经成了纸糊。
无数双脚步在某个孩子的面前经过,却没有一双是为了他停留。
【骗子】
世界崩塌重组又再次陷落,芥川龙之介在睡梦中感受到了失重的无助。
那场下着小雨的梦也不知道在预示着什么,一连好几天芥川都梦到了这个场景。
而病痛的折磨连带着噩梦一直持续到圣诞夜的前几天。
芥川龙之介好不容易退了烧,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又调养了几天后,五条悟咋咋呼呼的给他套上了小棉袄,随后揪着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去了涩谷凑热闹。
顶着又被人骂的风险,这次五条悟把大病初愈的芥川捂得严严实实。线织的帽子,絮绒的棉衣,靴子里又带有鹅毛的小靴子,最后害怕又吹了夜风,又找来了一条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