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探头探脑的瑞德也看到了荧光笔上显眼的法语单词,瞬间联想到埃德拉多尔所说的刚从法国回来没多久的说辞,问道:“这是志保的东西吗?”
埃德拉多尔点头,瑞德瞬间激动起来,小跑过去将这个发现告诉了还在努力和绑架犯周旋的同伴们。
眼见事情败露,男子嘴角翘起了讥诮的弧度,闭上嘴打死不再说话。
吉迪恩强压下愤怒,指挥道:“霍奇纳带人回去继续审问,其他人对犯人的住所进行地毯式搜查!”
有了那支笔的存在,已经有足够证据申请搜查令了,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止FBI们突入犯人家中。
然而全屋搜索下来却一无所获,似乎这只是一个落魄青年的简陋住所。
自家有密室并且曾试图改造密室的埃德拉多尔对此经验丰富得多,他仔细观察过地面上的痕迹,灰尘不多,但也有分布不均的情况。
很快,他的目光就停留在一处像是有人多次徘徊过的地方。
他在那周围看了看,房间间距过高,没有梯子之类的工具不可能上到房顶。而这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房子里显然没有类似的东西。
随后他又用力踏了踏地板,地面也是实心的,并且周围没有任何开口的迹象。那么剩下可能做手脚的地方就只有墙面了。
埃德拉多尔将耳朵贴上了墙壁敲了敲,闷闷的回响传来,似乎没什么异常。
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边敲边移动起来,直到捕捉到了不一样的回音。
明显由空洞造成的悠远响声让他附近的几人都察觉到了异常。
摩根迅速赶了过来,手按上了墙上的木板。他在中上部的接缝处感受到了松动,似乎只是用钉子随意地钉了起来。
他尝试着掰了掰,没掰动,就招呼着大家去找工具。
埃德拉多尔阻止了他,“我来吧,退后一点。”
摩根闻言退到一旁。
埃德拉多尔再次敲了敲墙面,在高处挑选了一个回音最空旷的地方,掏出随身携带的短刀朝着缝隙一刀扎了进去。
他手臂上的肌肉鼓起,用力一撬,墙上的木板瞬间出现了一条两三厘米宽的缝隙,足够他将手指伸进去。
他伸出左手抵住木板开口,右手收起短刀,随即两只手一起抓住木板,使劲儿往外掰。
木板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最终断裂开来。
有了突破后,剩下的破坏就变得更加容易了。
三下五除二,埃德拉多尔在墙上拆出了一个洞,露出了被墙面封闭起来的破旧楼梯,通往漆黑不见五指的阁楼。
跟在他身后的摩根打开了电筒,帮忙照亮了前进的路,两人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低矮的阁楼上铺着破旧的床垫和被子,被绑架来的女儿们各自位于阁楼的一角,嘴被堵住,手脚也被捆了起来。
摩根呼喊着失踪女孩儿们的名字,表明自己FBI的身份,安抚着她们的情绪,随后爬过去帮人一一松绑。
纵使目前还发不出很大的声音,但得知自己被救的女孩儿们都呜呜地抽泣起来。
埃德拉多尔则一眼就看到了相比起来异常沉静的茶发女孩儿。他爬过去小心地帮人解开束缚,只得到了一个混合着感谢和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
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拉着FBI一起来解救民众,这个场景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萌新监护人别不是还不知道组织的真相吧?!
没管宫野志保心里的胡思乱想,埃德拉多尔将女孩儿送出去让瑞德帮忙照看,自己重新回到楼顶帮着摩根解救剩下的孩子们。丝毫没注意到宫野志保看他的眼神更加奇妙了。
接到通知赶来认人的家长们不住地向BAU小组成员们道谢。在得知是有一名热心家长做出了巨大贡献时,他们都想亲自见一见对方。然而等大家回过神来之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摩根看向本该跟在埃德拉多尔身边的瑞德,问道:“人呢?”
小博士迷茫地看了看四周,随即反应过来是在问埃德拉多尔。“你是问高桥先生吗?志保好像有些不舒服,他先带孩子回去了。”
看到同伴逐渐皱起来的眉头,瑞德摇了摇自己的手机,说道:“是有事找他吗?我们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可以直接打电话。”
看着组里最让人操心的年轻人露出一副有了新朋友的高兴表情,摩根有种被噎住了的感觉。他没忍住问道:“你很喜欢高桥吗?”
瑞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他没有嫌弃我的长篇大论,而且在一些专业知识也能接上我的思路。好久没有遇到能聊天如此合拍的人了。”
摩根回想了一下他们天才小博士的学历,对方拥有化学、数学、工程学博士,在心理学、社会学和哲学方面也有所建树。要跟得上他的思路,对方势必也拥有相应的学术经历才对。
然而BAU的技术员加西亚所查到的信息显示,这个亚裔青年年少时性格反叛,早早离开家去国外游历,近几年甚至在法国参与了外籍军团的训练。
不过在妹妹一家意外去世之后,就返回了美国照料侄女。
换句话说,对方并没有稳定的时间和财富水平接受这样的教育。除非那人是个自学成才的天才人物。
如果真是这样,高桥阳平完全有能力用更加轻松的方式赚取金钱和换取国籍,而不是选择冒着巨大的危险进入到那个残酷的军团中。说不定对方的真实背景并不像他记录下来的那么简单。
而且别看高桥阳平和他们交流时一副温和可亲的样子,在他抓住绑架犯时周身的危险气息,可不是没见过血的人能够拥有的。此外他的两种性格之间分裂得太过明显,甚至就像拥有两种不同人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