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坐到车里，伊地知系好安全带，听到后面的虎杖悠仁问道：“伊地知前辈，你们都是叫樱‘前辈’吗？”
“刚开始的确会不服啦，我当时入学的时候，她才十四岁，而且那个时候她还没抽条，长得小小的。”伊地知发动车子，“但是后来我们发现，她虽然年纪小，但真的是一个很让人有安心感的人。术式和性格什么的现在讲也很难描述清楚，举个例子吧，在她每年待在咒术高专的三个月，我们的同学包括其他咒术师，以及联络组织窗，伤亡全部都是零，年年如此。”
“樱原来这么厉害吗？”
“虽然樱前辈经常会抱怨工作烦死了，要不大家跟咒灵一起毁灭算了，但是一旦我们出事，她就会立即赶到，次次都是如此。就是之后要被狠狠地骂一顿。”
“的确是樱的作风。”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虎杖看着插着兜站在门口的樱，垂眸一笑。
“嗯。”他应道。
——
另一边，五条樱目送着车子走远，并没有动身。
后辈与被监护人口中温柔的她一脚将周边的墙面踹地裂开，冷冷道：“出来吧。还在等什么？”
数只怪物从墙面以及地底一跃而起。
“便当。”
“□□。”
“一起玩。”
他们吱吱哇哇地乱叫着奇怪的音节，往中心的五条樱扑来。
他们都曾经是人类。
但是已经无法拯救了。
灵魂的形态已经扭曲至此，活着的每一秒都是如同地狱的折磨。
“崽种！”五条樱恶狠狠地骂着，用锁链将那些怪物的头全部扯下，“看来你对我当时下的手一直耿耿于怀啊！”
五条樱并不知道这些被变成怪物的人类是不是与源头的真人共享视觉和听觉，但她就是想骂。
“妈的，有本事不要躲躲藏藏，恶心不恶心？”
在咒骂中，人变成的怪物只剩最后一只。
最后的怪物生前应该是个女性，她并没有像其他怪物一样一拥而上地攻击五条樱，颤颤巍巍地缀在最后，在离五条樱几米远的地方，用已经变成节肢的手，双手合十。
“杀了我……求。”她的声音痛苦而嘶哑。
五条樱鼻子发酸，拿着锁链的手微微颤抖。
这个人的灵魂很坚韧。
但是坚韧为她带来了更多额外的痛苦。
她能清晰地意识到疼痛，她能清晰地说出自己的真正的诉求。
最重要的是——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曾经是个人。
“……好。”
“谢……谢谢。”怪物闭上眼，笑容浮现在她古怪的脸上。
五条樱咬牙，拽起锁链，将怪物一击毙命，转身走出电影院。
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崽种，一定要！
她暗暗道。
第24章 幼鱼（2）
五条樱从电影院出来，上层来接她的车还没来。
她双手插在黑色风衣的口袋里，冰冷又利索地跨过黄黑相间的隔离带，直直地站在约定的十字路口，蓝色的眸子倒映着依旧芜杂而吵闹的街景。
她的周边仿佛有一层气场，将身边的人流自动梳理开来。
在喧闹的街头，白发的少女神情冷凝，茕茕独立。
还不来吗？
五条樱有些烦躁。
这群老东西。
刚要摸出手机，一个戴着帽子的橙发男孩撞了上来。
可能是蹭到了头发，五条樱感觉头皮一阵发紧。
“抱歉。”橙发男孩的道歉很诚恳，“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我找不到我……我哥哥了，所以有点慌乱。”
因为真人那档子恶心事，五条樱心情本就很差，被人撞到之后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但是发现作案对象是个普通小孩时，她收起脸上肃杀的表情，尽力地让话语变得平和。
她在橙发男孩的面前蹲下，与他视线平齐，语气温和：“就算是走丢了，也不能这样慌不择路，这里是街口，车和人都很多，很危险的。”
“我知道了，”橙发男孩的脸有些发红，他垂下头，“……谢谢姐姐。”
“不用，”五条樱站起身，“你能描述一下你哥哥的特征吗？他如果在附近，我应该能帮上忙。”
在那群不守时的拖拉废物过来之前，用【六眼·伪】找个人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他的头发是黑色的，然后穿着驼色的西装……”
“chuuya！”穿着驼色西装的少年急匆匆地跑过来，一把将地上的橙发男孩抱起，神色是夸张的担忧，“你跑到哪里去啦，担心死哥哥了。”
“……chuuya？”五条樱看向被抱起的橙发男孩，“这是你的哥哥吗，chuuya君？”
“……”中原中也被太宰治蹭的心头火起，但是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是的。”
他认命地答道。
“姐姐你好，”太宰治的招呼极其热切，“谢谢您照看chuuya，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五条樱摆摆手，“你找过来的时候，chuuya君刚刚过来，其实也没有多久，而且chuuya君很可爱。下次请谨慎一点，不要再把弟弟弄丢了。”
“我会的，谢谢姐姐，”太宰治看向怀中已经快要青筋爆出的中也，“chuuya~知不知道，下次不要再乱跑了哦。”
中原中也在隐蔽的地方给太宰治竖了个中指。
太宰治笑眯眯地回了个口型“计划”。
“嗯，我知道啦，哥哥，不会再乱跑了。”
“好啦，chuuya，跟姐姐说再见。”太宰治眉眼弯弯。
在心中快速默念了三十遍这个傻逼不能杀之后，中原中也笑着看向五条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