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人家觉得自己是被冷藏了,不仅不领情,还当起了二五仔。
二五仔,彭格列家族的二五仔!
即使对于见惯大风大浪的琴酒,他们的珍稀程度也不低于组织里智力正常的非叛徒成员,为了看戏,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揪出他们,直到今天才拿出他们背叛彭格列家族的确凿证据,把人叫到办公室来谈话。
“是不是因为十代不在家族内,你们就觉得自己的行动无人能发现?蠢啊。”
琴酒嗤笑着站起身,围绕两人转了一圈,不紧不慢地道:“你们犯蠢之前,难道没有想过,沢田纲吉凭什么半年不着家,把所有事务都丢给他们守护者和下属们?”
两人“咕嘟”咽了下口水,捏着高脚杯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不是他们怂,而是琴酒这半年来干了不少惊世骇俗的事,在彭格列家族的成员们心里树立起一个恐怖程度堪比发怒状态下的首领的形象。
与雨守面对面拍着桌子叫板,连续三次打回财务部的文件审批;跟瓦利亚正面硬刚,而且在嗓门与口才上吵赢了斯库瓦罗,并接住Xanxus的最强攻击;与六位彩虹之子一人打了一场,然后和他们结为忘年交,谈笑风生……
上述几条随意做到一条都是狠人,而琴酒全做到了,入职不过两个月就成为实权意义上的首领副手。
但凡今日换一个人来跟他们交谈,他们都不至于这个反应。
“黑泽先生,您想怎么样?”其中一人喝了口酒,故作冷静地问道,说话时却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琴酒搁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让他们无意识地挺直腰背。
“第一,你们身上的闲职不变,工资不变。好好留在彭格列家族,安心当你们的吉祥物,闲暇之余指导指导后辈,干点人事。”
琴酒坐到办公桌后,拿起一沓文件:“第二,我把这里面的内容公开,你们身败名裂地滚出里世界,爱干什么干什么去。”
闻言,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手中的文件,虽然没有看到里面的内容,却已猜到大半,登时头皮发麻。
“我们其实只是想……”另一个人鼓起勇气解释道,“再回到原本的岗位,给家族多做一点贡献而已……”
“好,你选二。”琴酒的语气毫无平仄起伏,说着就拿起了电话。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着急忙慌地扑上去按住琴酒的手,“我选一!选一!”
琴酒嘴角微弯,又看向沙发上坐立难安的人:“那你呢?”
那人面如死灰:“我……当然也选一。”
“理智的决定。”琴酒放下话筒,对着门的方向,朝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今年的奖金扣掉,给因为你们而受伤的成员发抚恤金,有问题吗?”
“……没有。”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琴酒收起笑容,给娃娃脸助手,即前首领副手打了个电话。
“给财务部发个条子,这个月全员加双倍绩效和工资……为什么?从不得不原谅的背叛者身上薅下来的羊毛,见者有份。”
助手欢天喜地地答应,然后挂了电话。
……
下午五点,下班时间一到,琴酒就像守在打卡机旁边一样打卡下班,走出大门,他的恋人已经靠在车门上等了他好一会儿。
“辛苦了。”安室透的头发被海风吹得略显凌乱,他扒拉两下,笑眯眯地拉开车门,“走吧,我订了海边的西餐厅,今天有新鲜牡蛎和黑鱼子酱,你应该会喜欢。”
琴酒坐上副驾驶座,闻言挑了挑眉:“你付的钱?”
“雨守订的位置,钱也是他付的。”安室透耸耸肩,说出的话让他并不意外,“你永远可以相信雨守对于美食的探索,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位专注美食的寿司厨师。”
琴酒赞同地点头:“你说的对。”
敞篷跑车行驶在海边的公路上,潮湿的海风吹过发梢,带着一点还未褪尽的盛夏的灼热。
琴酒看向远处,天与海的交界处有一线鸦青色的夜幕,星辰从海面下升起,浪潮中荡漾着点点星光,沉淀在喧嚣的涛声里。
车子停靠在餐厅外,穿过大门,后方是一片金黄的沙滩。座位就设置在沙滩上,蓝白条纹的阳伞下垂着暖橙色的灯泡,光线朦胧的纱帘,自然隔开一方天地。
雨守提前三个小时订的位子,两人抵达时,服务员正好把菜都上齐了。
安室透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蒜蓉龙虾、清蒸帝王蟹、新鲜牡蛎、海胆、黑鱼子酱等等,满满一桌海鲜之中,只有角落的两盘七分熟牛排让他们知道自己没走错地方。
真正的海边西餐厅:点一盘牛排,剩下的全是各种做法的海鲜。
“这桌菜不便宜吧?”
琴酒一边问,一边毫不客气地坐下,徒手掰下两只硕大的蟹钳,再扭开蟹壳,露出底下白嫩绵软的蟹肉。
“是不便宜,一顿能吃我一个月工资。”安室透是个精打细算的人,先看了看菜单才开动,“幸好是雨守请客。”
琴酒飞快嗦完一条蟹钳,转而对那只半米长的龙虾下手:“那就别浪费,吃不完打包。”
安室透思索片刻,摇头道:“以我的食量,应该不存在吃不完的问题。”
琴酒皮笑肉不笑:“呵,说的也是。”
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这家店物价贵,味道却非常对得起它的价格。
清蒸的蟹肉蘸着店内的秘制酱料清甜爽口,浸透了蒜蓉香气的龙虾口感紧实弹牙,比帝王蟹还要鲜美不少。浇上柠檬汁去腥的牡蛎完美还原了《我的叔叔于勒》中描述的味道,爽滑鲜嫩,琴酒这个不爱生食的人都吃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