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妈还在呢。”
安舟：“更不放心了。”
大哥：“……”
大哥觉得自己也要做好去救场的准备，好歹要能吃才行。
虽然妈咪下厨是每年的保留节目，但是好歹那是亲妈，他们能捧得下去场。
如果是安程下厨的话……
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当场把盘子扣在那个糟心弟弟的脑袋上。
安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大哥这是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哪儿戳了她的笑点，安舟还乐呵呵地在笑，然后看着已经站到厨房口的父亲。
爸爸已经一手过去，把安程给拎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你小子别折腾我的刀，那是切菜的，不是让你用刀磨砧板的！”
哦，已经有救场的啦。
她笑眯眯的，感觉今天自己的味蕾还有幸存的余地。
这么想着，手机也恰好振铃起来，是视频通信的请求。
崔弦硕那儿打过来的。
她想，应该是那孩子拿到了自己寄过去的点心。
跨年之前，安舟在稻香村这边买了一些点心礼盒，掐着保质期，和配送时效，找了最快的快递要寄过去首尔，地址还是永无岛的门口，那儿最方便。
拆成了两个箱子寄出的，一箱给svt的孩子们，一箱是给练习生们分一分的，YG毕竟也离得近，安舟就让练习生们路过可以直接去店门口把箱子给直接带走。
中午安舟刚看了物流，刚显示签收，她就让孩子们要是顺路，可以直接去取。
她接通了视频，就看见屏幕那一头，几个小萝卜头挤在一块儿。
“新年快乐哦，孩子们！”
安舟笑着，在这一边挥挥手，确实听起来有一种大人的感觉。
大哥在一旁也不由笑了，摇摇头，也准备去厨房那边凑凑热闹。
听见安舟的声音，那一头，孩子们顿时叽叽喳喳的，可能是信号不太好，安舟其实不太听得清他们的声音，不过……
是我的错觉吗？
感觉他们表情怪怪的。
“怒那！”
崔弦硕抖了抖肩膀，把边上弟弟们都给甩开，终于是清脆一声喊了出口，不过声线也确实是有些抖的。
“店里有点问题。”
他说着，把手机的镜头调转。
一阵晃动，镜头那一头还有点儿模糊，直到重新聚焦。
她看见……
应该是今天刚到的两个快递箱子还好好地落在店门口的台阶底下，她看着寄出去的箱子，倒是认得出来。
还有一个盒子。
不大，就摆在店的正门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过去的，就这么开着口。
拿着手机的少年走过去，声线还有点不太稳：“怒那，你先冷静哦，先冷静。”
那个纸盒子底下，是蔓延开来的一大片深色的，刺眼的红色。
金道绒的声音也顺着视频那端传了过来：“是油漆地问道，就是看着有点吓人。”
镜头聚焦在盒子里面，是一大堆的碎玻璃，长钉子，还有沾了深红色的碎布条。
而她的店面，她重新装修过的，安舟那么喜欢的永无岛的正门，也用着喷灌油漆胡乱喷画上一些……不堪入目的词。
那些词叫嚣着，说着去死。
或许是因为永无岛的选址问题，靠在居民区，又在巷子里面，客人们又知道现在是歇业的时候，不会过来。
以至于都没人发现店面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胡乱涂画成这副模样……
“姐，姐姐。”
手机镜头又被调转回去，金道绒拉着金俊葵过来，两个少年在镜头前面挤做一堆，看着却是可爱的赏心悦目的。
金道绒问她：“要不要报警？”
安舟眼睛眯起：“小孩不要看这些，你们先回去公司练习，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大人有大人的处理方式！”
说着自己是大人的女生，声音却颤抖得厉害。
她有点儿难过，好吧，其实不止一点。
明明是准备和家里过年的日子，安舟却发现，自己强装开心，也难以装得像。
叹了一口气出来。
安舟又劝了一声还迟迟没有挂断电话的那几个孩子：“没事儿，不是大事，再不去公司，小心迟到哦，想想你们这个月月评呀。”
“可——”
显然是还想要说什么的金俊葵，被边上的弟弟给摁了下去，金道绒对他摇摇头。
崔弦硕对着安舟这边挥挥手。
“新年快乐哦，姐姐，你不要……”
“额，你不要想太多，我这边年前练习也快结束了，可以过来帮忙打扫干净的！”
他说。
“好好过年哦！”
视频就这么被直接挂断。
而安舟却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挂断的话，安舟也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维持现在的表情。
至少，她会很感谢弦硕还孩子能直接挂断电话的。
——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她搞不明白。
“安舟，出什么事了吗？”
从厨房那边偷渡了一份果盘出来，大哥就看见小妹的表情在这么顷刻之间，就变得……
非常不好。
犹豫着，安舟歪头，说：“我不知道。”
算大事吗？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处理……
在孩子们面前装大人就很累了，安舟只觉得自己现在很委屈，就只是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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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金俊葵看着挂断电话了的崔弦硕，他还想说些什么的，但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劝说的话，嘴巴都撅的老高的。
他望着玻璃门上的那些脏话，墙上都溅上了油漆，靠得近了，都能闻到刺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