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好伤心!”乔瑟夫发出夸张的哀嚎。
安宁又心软地想到史彼得瓦根、乔瑟夫的奶奶和乔瑟夫的妈妈可能都已经不在了,那她大概是乔瑟夫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长辈了。于是她又踮起脚摸了摸乔瑟夫的头,任由他又给了她一个熊抱。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乔瑟夫冲承太郎挤眉弄眼。
【看!我干妈多心疼我!】
承太郎扭过头,不跟这个幼稚的老头计较。
安宁没有忘记正事:“你们快跟我来,波鲁那雷夫遇到敌人了!他叫卡梅欧,对应的塔罗牌是审判,力量和速度都很强,恐怕波鲁那雷夫一个人应付不了!”
所有人立刻收起了轻松的笑意,他们跟着安宁冲进了高高的草丛中。谁也没想到,等他们拨开草丛后,看到的却是波鲁那雷夫和阿布德尔一起对着一个插在地上的竹筒小便的场景。
“啊——!!”波鲁那雷夫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他的脸涨红得像番茄一样,如风一般立刻转过身。这种不小心撞破美少女洗澡一样的既视感是什么啊!但他是那个被看光的人啊啊啊!
虽然在埃及之行的过程中,他们几个大男人也会一起上厕所,但完全没有面对面的时候啊!何况对面还站着他的神女大人!
他再也不是绅士了!他没脸见人了!!
阿布德尔内心的崩溃完全不亚于波鲁那雷夫,但事实上,这里每个人都尴尬无比。连素日沉稳的承太郎此刻的表情都像龟裂了一般,他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一幕。
安宁已经数不清自己活了多久,但肯定是一万年以上。一万年!她都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她努力把这幅场景代换为她给还是婴儿的小艾斯迪斯换尿布的场景。
嗯,一下就顺眼多了……才怪啊!
率先打破这段窒息沉默的是卡梅欧,他再也无法忍耐了,挣扎着从土地中窜了上来,在飞扬的沙土和液体中剧烈的咳嗽着。
“救命!你们往我嘴里灌了什么……喂!人怎么变多了啊!”卡梅欧震惊地跪在地上。
“承太郎!这是敌人!打!!”乔瑟夫言简意赅地指着卡梅欧。
不仅是承太郎,连乔瑟夫和花京院也一拥而上,波鲁那雷夫和阿布德尔趁这个机会提好裤子加入了他们。这场群殴很快就化解了刚才的尴尬,每个人都将注意力专注于消灭敌人这件“正事”上,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欢快的氛围。
“放,放过我吧!噗嘎!别打我了!求求你们了,尤其是承太郎,拜托别对我用欧拉拳……”
“欧拉欧拉欧拉——!!”
卡梅欧被彻底打飞了,化成一道流星消失在天际。
“等一下!安宁大人是卡梅欧用替身做出来的,他现在失去了意识,那安宁大人……”波鲁那雷夫焦急地转过头,却发现安宁身上逸散出越来越多的沙土,眼看着她也要消失了。
“不——!!”阿布德尔心撕裂肺地喊道,红色魔术师从他身后出现,他用手抓住最后一抔土,同时在空中燃起了一道火笼,灼烤着他的手。
高温让众人的视线都变得模糊,只隐约看到阿布德尔的手被火烧得血肉模糊又瞬间恢复,如此循环,火焰却越少越猛。
“喂,阿布德尔,你在做什么?!你的手!!”承太郎想拉住阿布德尔的肩膀,都被烫的缩回了手。
阿布德尔的眼睛充满血丝,比起疼痛,一种更偏执的恐惧占满了他的全部思绪,他的手中捧着的是他在时间长河中难以计量的等待与期盼。
终于,在他感到掌心的土终于坚硬起来后,他才慢慢松开手,汗水滴落在颤抖的睫毛上将落未落,他却连眼睛都不敢眨。
所有人都围过来,只见从阿布德尔捧起的手掌中站立着一个小土偶。
“阿布,你好聪明啊!”小土偶安宁扶住他的大拇指,“居然想到了把土烧制成陶土的方法。但是你的手太让人心疼了。”
她将脸贴在阿布德尔的手指上,阿布德尔颤抖着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依恋地贴在小小的她身上。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花京院小声问。
于是安宁给他们讲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有意避开了自己的灵体一直跟着他们的事情,不然显得她像一个变态跟踪狂一样。
“总之,我的意识突然在这里苏醒了!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实在的身体吧。”安宁面不改色地撒谎,“但我能感觉到维持我清醒的力量比较弱,所以力量耗尽后可能需要睡眠来补充。”
“哦!那不就是发条娃娃吗!”乔瑟夫觉得自己悟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安宁现在只有手掌那么大,所以她现在是坐在阿布德尔手心的。
拥有实体的感觉真好,安宁真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地心引力,能让人有踏踏实实的安稳感。
她有时候很难想象,如果卡兹当时真的被气流轰出了大气层,那他该有多么绝望。在真空的环境中,如果没有东西对他施加外力,不死不灭的他只能永无止境的在宇宙中漂泊。在那时,智慧都成了罪过与负担,也许放弃思考是唯一的选择。
“所以,你是不是替身使者?”承太郎的眉头仍然紧皱着,丝毫没有放松。
“承太郎,怎么跟你曾姥姥说话呢!”乔瑟夫低声呵斥道,“不能因为曾姥姥看起来可爱又娇小就这样没规矩啊!”
“乔瑟夫,你才是最不讲规矩的……”安宁扶住了额头,还是回答了承太郎的问题:“没错,我是一个替身使者。不过我的能力很弱,几乎可以算没有什么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