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比瞪大了眼睛,将所有的牌摊开,后面的牌都和安宁说的一模一样,而她完全没有看过、甚至没有摸到过这盒崭新的扑克牌,就能一张不差地将里面所有牌的顺序报出来!
扑克牌是达比拿出来的,里面没有动任何手脚,达比是最清楚不过的,而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震惊。
他从没有听说过任何一种出千的方法能做到这种程度,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一种力量,可以无视所有千术吗?!
这是什么,超能力?
“你到底是……”达比难以置信地安宁。
她带着面纱,只露出了眉毛和眼睛那一小块皮肤,眉眼的弧度弯的恰到好处,像鱼的线条一样流畅柔美,一双琉璃般淡粉色眼睛看起来毫无攻击性。但当她面无表情时,却透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与疏离,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层永远无法打破的壁垒。
达比不自觉地感到恐惧,好像安宁与他都不在一个维度上,他于她来讲,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达比小朋友。”安宁的神态缓和下来,她从达比的摊位上站起身,“不要变成一个赌徒,不要轻易赌上你的一切、赌上你的灵魂。”
“否则,你的未来一定会在某一刻一落千丈、再起不能。”
安宁说完,就离开了达比的摊位,阿布德尔立刻跟上她的脚步。他转头看了一眼达比,发现他还愣在原地。
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达比慢慢攥紧拳头。
什么啊,这个女人知道什么,就在这里胡说。
他享受赌博带来的快感,至于那些在赌桌上输的倾家荡产的人,都是他们自己无能罢了。
达比最爱看的,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显贵在赌博中渐渐上瘾、越来越疯狂的表情,然后在被他打败的瞬间,因为失去一切变得扭曲而痛苦的模样。
他喜欢把那些人玩弄在掌心中的感觉。
从他把自己无能的赌徒父亲打败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后,他就爱上了这种滋味。
达比觉得这是安宁无法理解的,因为她不需要靠赌博,就已经有一个小跟班甘愿被她差遣了。她的生活中,一定也没有他所遇到的那些烦恼。
但迟早有一天,只要他们还在埃及,达比就确定,他们一定还会再相遇。
到那时,哪怕见不到安宁,他也一定要和那个叫阿布德尔的人赌一场。为此,接下来他要更努力地磨练自己的赌术!
而安宁和阿布德尔已经逛到了集市的另一侧,安宁用刚才赢来的钱给阿布德尔和自己各买了一支冰淇淋。
真好吃,人类好聪明,能发明出这种食物。安宁小口小口地舔着,沉迷在这片冰冰凉的美味中。
阿布德尔数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您为什么要和达比赌啊?您喜欢赌博吗?”
“我不喜欢赌博,阿布德尔你以后也一定不要和任何人打赌,这是一种不健康的心理。”安宁严肃地告诫阿布德尔,“我和他打赌,只是因为我看到了他要拉着你进行赌博的未来,所以提前吓唬他一下。”
“像达比这样天生的赌徒,只要他心里有一道没有赢过我的坎,在未来与你对上时,就很难克服这层障碍。”安宁说,“另外,你能不和他赌就不和他赌,一个拳头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非要跟他讲道理。”
阿布德尔不知道自己应该先震惊安宁是如此的实干派,还是要震惊达比在未来会成为自己的敌人。“我未来会与达比为敌?那我要不要现在去解决他?”
“这是另一个比较忌讳的事情,阿布德尔,我记得你说自己是个占卜师吧?不要为了一个人未来的罪惩罚现在的他,除非他现在已经在预谋做那件事了。”安宁拍了拍阿布德尔的肩膀,“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我们看到的那个未来是否就是事情的全貌。”
阿布德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喜欢追求刺激做点什么不好,非要好赌。”安宁摇摇头,“学一门拆炸‘弹的手艺,一剪生一剪死,还为人民做贡献,成为大英雄,这多好。”
该说的也和达比说了,如果他仍然执意要走上那条路,她是拦不住他的。
“请等一下,那边的少年和少女!”
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安宁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喊她和阿布德尔,毕竟她早就不属于“少女”的范畴了。直到女子站在她面前,安宁在意识到她在喊他们。
“我叫恩雅。”她自我介绍道,恩雅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黑发与白发交错而生,个子很矮,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有两只右手。“我刚才旁观了您和达比的赌局,真是太精彩了。”
“谢谢。”安宁不想与她过多纠缠,就要直接转身离开,但恩雅又跑到她前面,“我马上要组织一项探险活动,您一定感兴趣的!我听到了,您是预言家,我们团伙……我们团队很需要您这样的人才!”
眼见安宁仍然执意要走,恩雅又大声喊道:“我们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是探险!我们想去一个宝石坑探险,但根据行队的规矩,要先找占卜师占卜一下是否会触犯神明!听说您是预言家,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会更合适一些……”
安宁听到宝石坑三个字停下了脚步,“报酬呢?”
恩雅见请人有望,立刻承诺道:“您可以优先选百分之五的宝石收入囊中!我有确切消息,那里有许多红宝石!”
“就是说,我至少可以拿到一颗是吗。”安宁眯起了眼睛,不知道恩雅说的红宝石是不是艾哲红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