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很气很气，然鹅始作俑者的胤礽呢，却是很平静。
真的平静，他的笑容只流露于表面，看起来皮笑肉不笑的。甚至眼睛里没有光，全是浓黑的淡然。
——怎么能不废我呢！
——都已经开始发癫，糟老头子赶紧抓住机会啊！
第73章
犹犹豫豫，就不是个男人！
这一下，胤礽直接将嘲讽挂在脸上。
这回嘲讽开得有点儿大，就连胤禛、胤祥都觉得刺眼，何况是直面嘲讽的康熙。
这一刻的康熙真心觉得，有这么一位带孝子，他可以立马躺板板了。
这时候的康熙，还感觉一阵阵眩晕。
快要昏厥过去了，但其实精神异常坚韧。
现在还直挺挺的站着，就是吧，脸色黑得估计掐人中都缓不过来。
对此，胤礽只能送给他两个字，活该。
犹犹豫豫看似情深义重，实际上不过是没有想到好办法摆脱他这个累赘。
如果想到办法，呵，他的下场绝对好不了哪儿去。
想想他被两废两立的上上辈子，论下场的话，大概只比胤禔好。
也不对，上上辈子胤禔被圈禁，是被圈在京城，郡王的身份也有，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生，日子不说多顺心，但起码活得比胤礽他久。
想到这些，胤礽脸色的嘲讽意味儿更多。
呵，真心烦死了。
“皇阿玛！”胤礽选择直接摊牌。“儿臣癫了，皇阿玛早日做好打算，相信大臣们，都不需要疯癫之人做太子。”
胤禛：“......”
胤详：“......”
“你人是清醒的，”康熙气得直哆嗦。“说什么疯癫。朕看你就是癫狂，想要气死朕。”
“疯子分很多种的。有清醒的疯子，更有神志不明的疯子。儿臣觉得，儿臣就是那种清醒的疯子。看似正常，实则真的很不正常。”
胤禛这时候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胤礽为什么会这样说话，但康熙气得差点喘不过气的样子，还是让胤禛心有余悸，害怕康熙真的被胤礽当场给气死。
赶紧拦住，然鹅并不成功。
就胤礽目前的表现，就活脱脱的人形嘲讽机，杵在这儿，就是对康熙本身最大的嘲讽。
康熙老了，气性也大了。
他承认自己偏心，却只承认偏心胤礽。
但正如胤礽对于康熙的意义不同，是他唯一的嫡子。可是胤禔呢，也是不同的。是康熙第一个活到成年的长子。
哪怕庶出，也是康熙第一个活到成年的长子。其中的意思，也就是含金量，并不比胤礽差。
比起胤禔，其实胤礽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过是被康熙纵容得不知好歹，不懂进退的败家子。也就占了个嫡，所以才能稳坐太子之位几十年。
几十年啊，不是几年。
一废太子的时候，胤礽都四十几岁了。等到二废，啧，连被寄予厚望的胤禛都已经年满40岁。
人生能有多少个四十？
别忘了七岁登基的康熙，也才活了69岁。两个40岁，都凑不够。何况是胤礽呢。
犹记胤禛登基后不到一年，胤礽就去世了。享年51岁。康熙和胤礽之间差的死亡时间，相差18年。
作为儿子，胤礽没能活过康熙，好像稀疏平常的事儿。
不用太过惊奇，因为本身按照胤礽的作死能力来算，胤礽没有康熙活得久，多么正常啊。
就像现在，康熙被胤礽气狠了，都没有昏死过去。相反感觉整个人越来越精神。
这种毛病，真心让察觉到这一初的胤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止胤禛，事实上就连‘拼命十三郎’胤祥，都觉得气氛很不对劲。
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吧，发现根本就开不了口。
不是嘴巴被胶水封住了，而是开口的话，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来缓和气氛。
挺为难，不对，是超级为难。
有那么一瞬间，胤祥都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主要真的，真的好尴尬。
胤祥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就不能掺和进亲爹和异母兄长之间的爱恨情仇。
不然真的，真的，容易成为炮灰。
现在的胤祥，就觉得自己已经成了炮灰。
怎么办？
胤祥下意识的看向胤禛。
胤禛面色平静，根本看不出他内心也慌乱的一批。
还能怎么办！
凉拌！
看事态的发展，好破碗破摔吧。
而就在这时，胤礽突然摇头晒然一笑。
“看看，今儿难得发脾气，皇阿玛就一副快要气死的模样儿。说到底还是儿臣不孝。这样吧，随皇阿玛高兴，想什么时候废儿臣，就什么时候废儿臣。总归废儿臣，只需要皇阿玛一句话。”
康熙：“......”
太子废不废的，怎么就时时刻刻的挂在嘴边，这是逼迫朕，还是想气死朕。
估计已经气过头了，现在的康熙真的十分的清醒。
就是手痒，恨不得亲自揍一顿儿子。
又一会儿，康熙兴致阑珊的挥手，让胤礽赶紧滚。
“朕不想和你多说，你回去后好好反省。长这么大了，怎么连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不清楚。”
“大实话就是能说。”
胤礽知道再说下去肯定没结果，也没有失望，很高兴的就离开了。
被留下的胤禛和胤祥，面面相觑，也想要离开。但康熙没有发话，他们还真就不敢像胤礽那样随意。
好在没一会儿，康熙就开口。“你们两也退下，朕想一个人静静。对了，要是碰到老大，记得也跟他说一声，朕今儿实在难受，谁都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