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蕊不懂归不懂,可她擅长打直球啊。这么说吧,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抵挡不了绝对的实力。就像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的说法,擅长打直球的石蕊,不是一般人抵御得了的。
任德妃再怎么白莲,再怎么深得康熙的心意,堪称解语花之最,自以为拿捏石蕊也是手到擒来,结果...还真的应了那句直女是一切婊的克星。
关键在于,石蕊还一脸茫然,天真无邪的问德妃:“在德妃娘娘看来,是本宫这个太子妃比不上德妃娘娘来得珍贵?还是说,就因为德妃娘娘是太子殿下的庶母,本宫就得敬德妃娘娘一分。哪怕被冤枉,哪怕被德妃娘娘欺负到了头上,本宫都得忍气吞声,毕竟德妃娘娘是太子殿下的庶母嘛!”
直言不讳的询问,可把德妃郁闷坏了。半晌回不过来神不说,还下意识的察觉不好。
德妃本就是在装病,原因嘛,跟突然做梦,有了天人感应一样,觉得是时候给十四阿哥铺路了。不光胤礽和石蕊是被德妃选择的踏脚石,就连感官复杂的大儿子,同样是小儿子的踏脚石。
只是出师就不利,被石蕊直言不讳怼得开不了腔的同时,恍惚惊觉,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
装病的这几天,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连惠妃、荣妃都没有蹦跶,她一个从包衣宫女一跃成为四妃之一的宫斗好手,最会的难道不是谨小慎微吗?她又怎么会......
简直就像被迷了心智一般,脑抽似的做出了意想不到,以往自己绝对不会做的事情来。
德妃揉了揉太阳穴,果断的承认错误。
“是本宫不对。”德妃充满歉意的道:“是我把事情显得太简单了,没曾想太子妃居然...也是怪本宫,还请太子妃不要生气。”
石蕊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儿,总觉得德妃话中有话。可到底话里的含义是什么,石蕊却不明白。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心思去仔细琢磨德妃说这种莲里莲气的话的意思。
反正听不懂,总会怼人吧。
石蕊就这样磨刀霍霍向德妃,先怼了几句,接着又想怼几句的时候,德妃居然开始打连环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石蕊:“???”
“德妃娘娘这是感冒了?”石蕊吃惊的瞪大眼睛,想也不想就道:“还是说亏心事做多了,所以邪风入体,感冒了?”
德妃娘娘:“......”
“太子妃说笑了。”
德妃深呼吸一口气,再次后悔自己脑子糊涂,惹上不走寻常路,阴谋诡计一个不玩的石蕊。
堂堂的太子妃,说话直来直往,哪里痛戳哪里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
石蕊瞄了德妃一眼,福至心灵,猜到了德妃僵硬的笑容下,到底在诽谤什么。
又道:“德妃娘娘也是一大把年龄,孩子都生了六个。怎么连六岁小儿都懂得的尊卑之分,给忘记了呢。”
德妃顿时感觉到了心梗。难受死了,就好像有痰堵着,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一张秀气的脸蛋儿,憋得通红。
“谁人说太子妃不会说话了?本宫瞧着,没人比太子妃更会说话。今日本宫真真是长了见识。”
“以后还有机会见识的。”石蕊抿嘴,很应景的冲德妃扭曲一笑。
没有让德妃感受她的喜悦,反倒让德妃感觉毛毛的。就感觉不是大清首位太子妃在对着她笑,而是史前怪兽。
德妃咬牙,憋屈无比的送客。
石蕊却不想走了,可惜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开腔了。
得给四福晋面子,毕竟胤礽说了,四福晋最是和善,算是康熙为儿子们选择儿媳妇时,唯一没眼瞎的一回。
不对,四福晋好像是佟皇后亲自选的。据说选定后,为了给佟皇后冲喜,四福晋堪堪满了十三,就和胤禛大婚。
依着康熙一贯眼瞎,亲自挑选的儿媳妇都挺一言难尽的,所以乌拉那拉氏能够成为四福晋,只代表了佟皇后眼光好。
如今四福晋出面,说德妃娘娘病得糊涂,还请石蕊不要跟德妃娘娘一般见识。话说得这么好听,石蕊还能说什么呢,只得给四福晋一个面子,还拉着四福晋的手,情真意切的来了句。
“有这么个婆婆,四弟妹真是辛苦了。”
四福晋:“......”
“二嫂说笑了。”四福晋依然笑得温柔,好像面团儿一样没有脾气。“德母妃很好的,只是最近几日病了,所以才...也是我伺候得不尽心,要是我伺候得更加精心一点,德母妃也不至于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可不是不着边际吗?”石蕊拍着胸口,一副涨了见识的模样儿。“我今日真是好不意外,也不知道德妃娘娘受了哪门子的邪风,居然说教起我来了。难道德妃娘娘忘了,我可是汗阿玛亲自册封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于情于理,德妃娘娘都没有资格对我进行说教。太皇太后去了,也就慈安宫住着的皇太后才有资格。”
这一席话,说得四福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温柔的送石蕊出了景仁宫。却不知道,四福晋的丈夫,爱新觉罗·胤禛同学,也在遭受和她一样的磨难。
爱新觉罗·胤禛同学被人堵了个正着。堵胤禛不是别人,正式在作死的边缘,不断大鹏展翅的胤礽。
胤禛黑线满满,心情好不复杂的看着胤礽。
“二哥,你穿成这样,汗阿玛要是知道了,会再一次的认为,二哥你身边伺候的人把二哥带坏了。”
“哦,没事。”胤礽不在意的挥挥爪子。“到时候我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