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也没写呀。
知云被她弄的呼吸重起来,她抬手拽住存玉嘴里的天青色发绳轻轻把她拉下来,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压在自己白净的脖子上:“姐姐,你要这样做,咬我吧。”
咬她,怎么咬?
存玉的眼前是她散开的黑发和洁白的肌肤,极致的黑与色交织,美好又圣洁。
她不知道怎么下嘴,也舍不得咬在这上面,于是她轻轻地亲上去,印下一个吻:“不要。”
蔼蔼雾气里,她抱住何知云,闭上眼睛就可以听到这具身躯里传来的心跳声,还有知云的呼吸声。
好安心。
窗外好像又刮起了风,可是萧存玉现在却不觉得有鬼了。
知云一怔,欲念褪去,抬手环住了她。
夜色深深,等到她们从屋子里出来时已经快要到子时了,小言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头向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看到她们出来后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睡意朦胧地说:“姑娘,你和姑爷好慢呀。”
知云脸一红,眼神躲闪,不过幸好天已然黑透了,看不清她脸上的绯色。
穿过夜风往卧房走的路上,知云悄悄牵起了存玉的手十指紧扣。
风里带来的粉白色花瓣在存玉的眼前划过,她的嘴角勾起,回握住她的手。
桃花很香,一直香到她的心里,闻着这样的桃香,萧存玉在这夜的梦里梦见了漫天的桃花,以及在桃花树下浅笑嫣然的知云。
迷蒙上梦里,她跑过去扑进她的怀里。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存玉还沉在梦乡里,晨间的阳光从木门的缝隙中不依不饶地钻进来,在她脸上跳跃着嬉戏,她侧过头躲开光线,终于在阳光越来越明亮的时候慢吞吞地翻身起来。
好大的太阳呀,她洗漱后走到门边,拉开木门,庭院里热热闹闹的春景就跳进她的眼睛里了。
潺潺流动的水,绿意盎然的树,还有在树下的案桌上烹茶作乐的知云。
她走过去坐在案桌对面:“你醒的好早呀。”
知云伸手递给她一杯茶,又拂平她头上翘起的头发。
她接过茶啜一口,茶香就涌入肺腑驱散了睡意,两人坐着赏了会春景后知云说:“咱们酿桃花酒吧。今春酿好,三五年后就可以喝了。”
萧存玉点点头:“好呀。”她之前喝过桃花酒,清香甘甜,很是好喝。
在另一个院子里,经过酿酒匠人长达半个时辰的指导后,她们信心满满地上山去了。
就地摘花、筛选、沥水并控干捣烂后,碎花瓣和酒曲,糯米完美地混合在了一起成了一瓮......
黑乎乎的不明液体。
她们对着“桃花酒”面面相觑,知云尝试用手指在边缘蘸了一点出来舔了一下,被苦得皱起了眉头:“好难喝。”
存玉也取出一点尝了尝,同样皱起了眉头:“又酸又苦。”
知云看着眼前白釉瓷里乌黑的液体陷入了沉思,桃花酒不应该是清澈的吗,怎么会这么难看。
存玉也疑惑不解,她从没有见过这么难看的酒。
明媚的阳光下,她们开始窃窃私语:“可能是要过段时间才变清澈。”
“我也觉得。”
于是她们重拾信心,合力在一棵桃树下挖了个浅洞将瓷罐埋进去,存玉取来木牌挂在树上做好记号,寄希望于时间可以使桃花酒重焕生机。
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她们的好心情,在之后的时间里,她们依次玩了做桃花糕,放风筝,斗草等游戏。
闲处光阴易过,黄昏如期而至,在回去的路上,存玉惆怅地想,难怪那么多同僚成亲后就对上朝和当值怨声载道的,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么开心。
她不舍地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山庄,一眼看到了被她烧坏的厨房还在冒烟,于是讪讪地回过头,也许下次去别的地方玩比较好。
第二天,朝中却出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情,太后突然重病了,缠绵病榻的她要求皇帝每日去寿康宫侍疾。
皇帝才不愿意去,可是太后事先已经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了,不少官员一同逼谏,好似太后已经命不久矣,就要薨逝了。
他万般无奈,只好每天下朝后去寿康宫里冷着脸坐半个时辰。
并借此清理了一批太后在此次对皇帝的胁迫中暴露的爪牙,但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她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宣政殿里,存玉看着手下交上来的名单面色沉重,太后十几年的谋划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铲除的,这么多的人竟然都和太后有交集。
她在心里庆幸当初下手时迅捷无比,先解决了亲近太后的禁军首领,不然若是让他们守在太后手边,只怕凭借刘捷手里的那点兵力皇帝根本没什么没有胜算。
可现在,为什么她牺牲这么大却只是为了让皇帝去给她侍疾呢?她究竟是为了做什么事情?
现在朝内朝外并没有什么不平常的事情发生。
清明过后,四海的农民在大地上播下了种子,九州的行商开始了今年的第一次走货,童试也在各县各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政治中心的长安,朝中最大的事情就是田尚书家的小姐带着她一路铺到城外的十里嫁妆嫁给了梅御史的长子并且夫妻很是恩爱一事。
虞朝内是一片生平,朝外也不过就是阿史那孛打了一路的胜仗后回到突厥却被自己夺回权力的父王打压之事还有些说头。
听说曹瑜派出的间谍在其中煽风点火,听说现在阿史那孛已经和突厥汗王分庭抗礼不死不休了。
存玉手指摸过文书,没有任何的坏消息就是最大的坏消息了,千头万绪缠在了一起,每个好消息后面都有可能藏着一个足以掀翻整个棋盘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