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么?不太像。
虽然她们金尊玉贵的殿下被诡异的藤蔓缠住了身体,可殿下的神态看上去可不像是被胁迫了,殿下的眼神里尽是……痴迷?
萧千白不禁打了个寒颤,太肉麻了。
就在她怔愣的间隙,无名带着司寇初南掠过了她,简直放肆!皇宫之内岂能容她们飞檐走壁?
萧千白握紧手中的长枪,因为司寇初南遥遥向她摆手她才没有动手。
殿下平时不是最重视仪态的吗?
殿下好怪……
这般想着,她的脑海中猛地又浮现司寇初南黏腻到能拉丝的眼神,异样感遍布全身,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无名以为皇宫里会是沉闷的,正如门外的守卫静默得像道影子,这些被皇宫困住一生的人被剥夺了人格,注定要像木偶一样黯然地活着。
然而,展现在她眼前的皇宫是新的、活的。
隔着很远的距离人们就认出了失踪的司寇初南,她们热烈地看向她们。
“殿下回来了!”
“是殿下回来了!”
“快去禀告太后娘娘!”
被这么多熟悉的人看着司寇初南默默遮住自己的脸,但没有用,这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光靠一个背影她们都能认出她。
“师尊,把我放下吧……有点……丢人。”
无名找到一处空地跳下,放下司寇初南之余还不忘又捏了捏她的脸。
在太后面前她就不敢这么放肆了,她很珍惜眼前每一个戏弄小狗崽徒儿的机会。
司寇初南听着越来越近的人声,她担心有人过来看到师尊与她太过亲昵,她扭头观望有没有人过来,但是她的视线无法从无名身上移开。
师尊在对她笑……她们现在是如此亲近,甚至她张口就能舔到她的手指,但是她不敢。
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且不说师尊与她有师徒之名,师尊连孩子都有了,她只是把她当成可爱的小辈。
她若是企图玷污师尊,师尊一定会震惊生气,然后离她远远的。
这份错误的感情从一开始就该被她掐灭。
无名感知敏锐,一有人过来就放下了不规矩的手。
她要是在人前损坏了司寇初南的威严,那黑透了的太后娘娘绝对饶不了她。
可是……无名看着呆愣愣的司寇初南,这个时常发愣的小狗崽徒儿可真好玩。
她忍不住啊。
仅仅是捏捏脸已经满足不了邪恶的她了,她逐渐想做一点更过分的事情。
再过分一点……再过分一点也没事的……
司寇初南身上有其她人无法带给她的安全感,似乎她对这个小狗崽做任何事情都不用担心收到太严重的代价。
无名心底清楚司寇初南不蠢,她绝对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好招惹,但她真的是太具有迷惑性了。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放大她心中的恶念。
众人将司寇初南围起来,无名在旁边轻叹一口气。
她这口气还没叹完,司寇初南拨开人群握住了她的手。
“是师尊把我救了出来。”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无名身上,无名很不适应,尴尬地笑着。
她想,幸好太后娘娘只是让她做一个暗处的刺客,不然,她可太有压力了。
这份尴尬只存续了一会儿,因为一个更权威的人出现了。
无名也看过去,一段时间不见,对方的气势更阴沉了,头上多了几根明显的白发。
“皇祖母!你不应该还在路上吗?”
“殿下失踪之后娘娘心中焦急,一路疾行赶路,幸好殿下您没事,一切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祖母你放心,师尊不仅救下了孤,还将那严将军给杀了。”
“好,不愧是本宫被看中的大侠!做事甚是利落!”
“祖母……我们设宴为师尊接风洗尘。”
“好。”
崔念文只是一味地答应,她挽住司寇初南的手臂,人群围着她们,将无名隔离开。
“大人,请先随我前去休息,宴会将在晚上举行。”
无名也不想掺和祖孙俩谈话,跟着侍女穿过重重花草树木。
是的,皇宫内连成一片的墙垣很少,放眼望去尽是开阔的美景,人穿行其中一点都不会觉得沉闷。
想必是它现在的主人太过厌恶四四方方的宫墙,才会让现在身处其中的人找不到这标志性的景观。
崔念文当然不会亏待她,供她落脚的房间不说奢华,舒适是绝对的。
无名躺在柔软的床褥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些年她人在江湖上游荡,上一次住得这么舒适还是当侯家夫人的时候。
一旦联想到日复一日的煎熬等待,这份舒适的体验让她心里不适。
直到侍女前来唤她就宴,她还没睡着。
天色已晚,宴会地点在室内,明亮的灯火照得大殿内一丝黑暗也无。
但比灯火更加明亮的,是美人的美色。
风格迥异的美人热热闹闹聚在一处,有说有笑,便是此间最美景。
无名被震撼到了,坐下后仍无法平复心绪。
坐在她身旁的司寇初南眸色变暗,掩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攥紧。
她离师尊这么近,师尊竟然还没有注意到她……
可是师尊一现身她就看到了师尊……
所以……师尊对她一点特殊的感情都没有吗?
司寇初南盯着无名,幸好无名的目光四处游荡,从不会在一人身上停留太久,她默默松了一口气。
但……无名不动,不代表旁人不会主动。
这可是贵客,她们自然要招待好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