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以林曼丽的年龄,和自家闺女差不多,老父亲怎么能让自己女儿干这些粗活呢?
于是,牛师傅拒绝道:“不用了,你在屋里等着吧,这点儿小事儿我一个人就搞得定。”
说罢,俩人一起上楼,离开地下室。
牛师傅拿了自己的手机当照明,打开大门,径直到外边去了。
牛师傅一走,这座豪华别墅再度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客厅里,唯一的光源就是林曼藜那支手机。
可惜手机本来电也不多了,刚才到地下室检查电闸,又消耗了一阵子,随着一阵令人心烦的关机音乐,手机竟然耗尽电源,自动关机了,周围再度彻底归于黑暗。
林曼藜坐在客厅中,被如潮水般的黑暗迅速湮灭,一种没来由的紧张感,在她心底蔓延。
以前,林曼藜也是在皇后大道别墅独居,虽然说不上什么勇敢胆大,但也绝对算不上胆小,可不知怎么的,今夜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黑暗中,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紧紧攥住它,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种黑暗,让林曼藜仿佛置身于未知的深渊,每一种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
她忍不住开始想象,暗处中是否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自己,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不行,得先找根蜡烛。
林曼藜回了回神,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道。
于是,她从沙发边缓缓起身,可身体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真是寸步难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会撞到什么东西,绊上一跤。
她如盲人摸象一般,用手摸索着,缓步向前,却还是不小心踢到桌角,脚指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嘶”,她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经过一番周折,林曼藜摸索进了厨房,她打开橱柜抽屉,上下摸索着找寻起来。
呀!有了。
好容易,她摸到了一个光溜溜的条状物,是蜡烛没错了,谢天谢地。
可还没开心两秒钟,她又悲催地发现,厨房的抽屉里,怎么翻都没有打火机。
没有打火机,哪怕有根火柴也行啊。
她不甘心地这么想着,又仔细摸了摸,可惜还是什么也没找到,家中长时间没人住,这些生活小物件,果然是少得可怜。
对了,还有燃气炉。
灵机一动,林曼藜又想到一招。
她摸索走到灶台前,小心翼翼地转动着打火旋钮,然而“噼里啪啦”一阵电火花后,她失望地发现,燃气也不通。
可能别墅长期没人住,物业为了安全考虑,将燃气关闭了,这无疑是在她刚燃起的希望上,又浇了一盆冷水。
林曼藜无助地撑着灶台,彻底放弃了。
突然,她感觉背后一阵冷风袭来,被人从身后猛地禁锢住了。
一瞬间,她的心像是被一只铁钳狠狠夹住,几乎停止跳动。
呼救还没喊出口,就被生生掐断。
一双冰冷的大手,如铁钳般捂住了她的口鼻,林曼藜的瞳孔猛地放大,大脑瞬间空白,求生欲让她开始拼命挣扎,却因为力量悬殊,而无法挣脱。
林曼藜凭直觉能感觉到,背后是一个陌生闯入者,并且是一个年富力壮的男性Alpha。
他的信息素如同汹涌的潮水,带着一股黏腻的鱼腥气扑面而来。那股强大的信息素让林曼藜几近窒息,她紧张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想起前段时间悬而未决的恐吓案,林曼藜在心里想,这人是谁?他想干嘛?我与他无冤无仇,难道要谋财害命?
她绝望地想着,“难道……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两腿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黑暗中,林曼藜感觉这个闯入者贴在身后,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让她不寒而栗。
这时,自耳畔传来了一个瓮声瓮气、猥琐而变态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魔低语:“亲爱的玛丽,我终于找到你了。”
“乖孩子,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很辛苦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吗?你为什么要偷偷离开我?嗯,baby?”
听着这如癔症一般,毫无头绪的话,林曼藜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
玛丽,什么玛丽?谁是玛丽?
她想喊,放开我,我不认识什么玛丽,你认错人了。
可嘴巴被捂住,根本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剧烈的恐惧笼罩下,她忍不住留下了生理性泪水。
在这无尽的恐惧中,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无法自拔。
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可惜身上被扼住而带来的痛感,让她知道这一切都真实无比。
林曼藜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恐惧如同毒蛇般缠绕在她的心底,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她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无助地挣扎。
在心里绝望地呐喊,牛师傅,牛师傅,你快回来,救命,救命。
在这黑暗而幽静的空间里,这个闯入者变态地贴在林曼藜身后,沉溺地嗅着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让人寒毛竖起。
他的口舌在耳后肆意舔食、摩挲,让林曼藜只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啊,玛丽,你真的好香,我的小甜心,我的小柑橘。”闯入者餍足地喟叹。
然而,只是一瞬,一种不属于林曼藜的信息素猛然钻进闯入者的鼻尖,那是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冷冽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