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田阮上辈子可能是个捕蛇人,完美拿捏了别人的弱点。
作为贵族学校的学生, 坐飞机当然只坐头等舱,VIP候机室里, 文学社团陷入诡谲的安静。黄窦问其他人:“你们喝咖啡吗?”
祝枝枝干咳一声:“我只喝焦糖玛奇朵。”
“这里只有美式拿铁和卡布奇诺。”
“卡布奇诺。田阮也喝这个。”
田阮刚要起身说他自己倒, 被虞惊墨按了回去,淡声道:“他不喝, 待会儿上飞机要休息。”
无人敢反驳一句。
托运好行李的徐助理进来,还贴心地买了两杯饮品, “虞先生,田少爷,咖啡。”
虞惊墨接过两杯咖啡,慢悠悠喝着。
田阮:“……”
徐助理:“要不我再去买一杯?”
虞惊墨:“买一盒热过的牛奶。”
徐助理又去跑腿,田阮有点不好意思。三分钟后徐助理回来送热牛奶,当然,他不会亏待自己,给自己买了一杯热乎乎的芋泥啵啵奶茶。
田阮:“……”他也想喝奶茶。
但在虞惊墨严厉的目光下,只能乖乖喝牛奶。
祝枝枝望着对面的真夫夫,一边喝咖啡一边流鼻血:“嘿嘿嘿……牛奶……”
“团长!”黄窦大惊,“你流鼻血了!”
鼻血流到卡布奇诺里,混成红棕色,就像月经后期的血块。祝枝枝低头一看,“呕……”
广播温柔的女声提示:“尊敬的头等舱旅客,sc1036号客机准备起飞了,请您带好您的随身物品提前登机。”
地勤人员赶来,进门看到鼻血横流的祝枝枝,吓了一跳:“这位女士有什么疾病吗?”
祝枝枝摆手,用纸巾堵住鼻孔,“没事,因为天气干燥。”
“那几位请跟我来。”
头等舱除了可以提前登机,还有无限的零食水果伺候着。空姐注意到祝枝枝流鼻血的情况,贴心地给她找来一支淡盐水喷雾。
田阮坐在靠近飞机舷窗的位置,虞惊墨在外面堵得严严实实的,他想和文学社说话,还要探出脑袋。
不过飞机上本来就不适合聊天,田阮聊了几句就看杂志,不知不觉歪在虞惊墨肩头睡着。
虞惊墨给他盖上薄薄的小毯子,闭目养神。
安静如死,空姐推着小车走过都小心翼翼的。
祝枝枝只能和团员们用手势交流,在手机上打字,当然,键盘音也要关掉。
好好的头等舱,愣是给文学社坐成了牢房。
以至于一个小时后从飞机上下来,他们个个伸着老腰,跑得比兔子还快——再和大佬待在一处,就憋死了!
田阮也伸了伸腰,不过他是懒腰,呼吸冬日清冽的空气,“睡了一觉,真舒服。”
虞惊墨:“嗯。”
祝枝枝表情痛苦,原来近距离嗑cp也没想象中那么快乐,累死了。
田阮疑惑:“黄豆同学怎么跑了?”
祝枝枝说了一句极富哲学意义的话:“因为距离产生美。”
然后她脚底抹油,做了个骑摩托踩油门的动作,也一溜烟噔噔噔跑了,“读书会见!!”
田阮:“不一起……去吗?”人影都不见了。
虞惊墨说:“我送你去。”
田阮点点脑袋,“好。”
走出航站楼,等了会儿徐助理,车子已经备好,一辆低调的黑色劳斯莱斯,符合虞惊墨的风格。
等徐助理把行李推出来,搬上车子后备箱,他就坐后面更低调一点的大众。
车里,虞惊墨接通电话,嗯了几声,道:“如常举行。”
挂断电话,他说:“省会的分公司就是主营房地产的,附近有个楼盘竣工,晚上进行剪彩仪式,你要去吗?”
“晚上剪彩?”田阮不理解。
“一般是白天剪彩,他们这么急着剪彩,是怕我问罪下来。”
“问罪?”
“板材价格与质量不匹配,有人吞了一大笔开发费。剪彩办得漂亮点,也是给他自己长脸,给我一个交代。”
田阮不太懂,但有戏看,有瓜吃,他必须到场。
读书会举办地点在省会市图书馆,从中午十二点闭门谢客,下午一点开放,活动时间在一点半到四点半。
田阮到时正好一点出头,图书馆前停车位已经满,他打开车门下去说:“四点半来接我。”
虞惊墨:“手机拿好,别把自己弄丢。”
田阮指了指腕上的檀木串珠和运动手表,“定位一直给你开着,丢不了。”
虞惊墨看到保镖的车子也赶来了,这才放心前去处理公务。
“夫人!!”大壮下车一声牛吼。
两个结伴来参加读书会的女士一惊,眼看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衣熊男撒腿奔来,高喊一声“变态”,将手里的包包砸在大壮脸上。
田阮恰好在她们边上,眼看大壮那般威武雄壮的一个人,竟然被女人的包包给打晕了。
毛七不疾不徐走来,一脚将大壮踢到花坛里,向两位女士道歉:“抱歉,让两位受惊了。他不是坏人,就是弱智。”
两位女士宽宏大量地原谅了,“原来是弱智,我就说嘛,来参加读书会的怎么都是高知人士,怎么会混进这样粗鲁的人。”
田阮拿出包包里的笔记本,撕了一页,用笔写上字,放在大壮身边:没死,勿扰。
“……”
田阮打开手机和路秋焰视频。
结果发现路秋焰的背景好像在虞家,就在附房里,虞商的专用居所——那一排排的古董花瓶琳琅满目,其中几个青瓷田阮还偷偷拿来过插花。
“干嘛?”路秋焰漫不经心地问,“不是在参加读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