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一愣。
田阮真想伸出双脚给好大儿一个回旋踢,但还是尽力打圆场说:“这说明,虞商把你当成自家人。”
路秋焰断然地说:“我不去。”
田阮也算见证了主角攻的黑历史,这办的叫什么事,一团乱——只要把那何放弄走,然后虞商陪路秋焰吃个面,再和田阮喝个饮料,一起唱个生日歌切个蛋糕,不是挺好的?
非要复制田阮的生日。
田阮觉得自己被雷劈不远了,何德何能让主角受的生日复制自己的,简直不尊重原著,也不尊重主角受。
路秋焰估计连饭都不想请他们吃,撒腿就跑。
在路秋焰撒腿之前,田阮抓住他的手臂,说:“是人都会犯错,给虞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路秋焰:“……怎么改?”
田阮:“虞商,快让学生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至于路阿姨他们不好走人,请他们到酒店来,一起喝一杯。”
路秋焰扶额,“也行。”
虞商面无表情地照办,打电话给奚钦:“事发突然,请你和谢堂燕、钱赖赖回去,礼物可以带走。”
奚钦:“会长大人,我们的时间不是钱吗?送给路秋焰的礼物,就这么带走多不像话。”
虞商:“开学后每人补发一万奖金。”
奚钦:“OK。礼物就留下了,有空你亲自给他。”
虞商又打电话给管家,说:“事发突然,将今天从集团收来的礼物,全都退还回去。”
管家:“好的。”
虞商:“还有路家一家,请他们到酒店来。”
管家:“好的少爷。”
挂断电话不到一分钟,管家诚惶诚恐地打电话过来说:“那些礼物被何先生拆了大半,说反正是送给他外甥的,这可怎么办?”
虞商:“……把他的手剁了。”
管家:“少爷,我们是法制社会。”
虞商也就是随口一说,“算了,先退还一部分,然后我再补上。”
咔嚓咔嚓,田阮在一旁吃起了西瓜,和路秋焰说:“这个好甜啊,我要带一个回去给我妈妈。”
路秋焰吃着经理亲自送来的西瓜,情绪平静了一点,“是甜。”
田阮掐着手指:“一来一回,虞商起码亏了十万吧。”
“活该。”
虞商:“……”
这就是一通操作猛如虎,再看像个二百五。
也就虞商稳得住,要是换作别人,早撂开手不干了。田阮吃着甜甜的西瓜想,虞商对路秋焰是真爱,这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纠正自己的错误。
路秋焰吃了一半西瓜,递给虞商一瓣,别扭道:“我知道你为我好,谢了。”
“是我考虑不周,抱歉。”虞商接过西瓜,这一茬便算过去。
田阮拿起他们的手,叠放在一起,“握手言和,皆大欢喜,噢耶!”
少年人的掌心相触,如同燎原之火,比这炎炎夏日还要灼烫。路秋焰强忍心中那一股躁动,故作淡然地握了握。
要分开时,虞商的手却紧了一下。
路秋焰如同被烫到了,倏然收回手。
暗流涌动的暧昧气息萦绕在这个炎炎夏日,蒸腾的热气挡不住两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田阮敏锐地察觉两人之间的变化,嘿嘿一笑。
当那辆骚包红的法拉利开来,田阮摩拳擦掌,看来还是要亲自会会那小反派。
车子缓缓停下,虞商迎上去,礼貌地给路母开门。
路母从副驾出来,后面则是路父和一个瘦高的青年。
这青年长得还算帅气,只是身上到处都是破洞,活像从丐帮来的。田阮看着这穿着陷入了沉思,这样衣服品味和路秋焰也好像。
现在路秋焰裤子上还有俩破洞呢。
只不过主角光环让田阮忽略了其他,只看到路秋焰的好,觉得哪哪儿都好看。
“路阿姨,路叔叔,何先生。”虞商说,“抱歉让你们奔波了,晚餐决定设在酒店,这里的菜色也是一流。”
路母道:“无妨。”说着看了路秋焰一眼,“不过一个小生日,怎么劳烦虞少爷给你过?”
路秋焰双手插裤兜:“人多热闹些。”
路母有些犹疑,家里经济有限,她原本只打算煮个面,反正前两年也是这么过的,路秋焰从未有过抱怨。
虞商伸手邀请:“请随我去宴会厅。”
路父挺着大肚腩打量酒店门楣,摇头晃脑醉醺醺地说:“好气派的酒店,我以前经常住,三四千一晚,我眼睛都不眨的!”
没人搭理他,往日的辉煌是最不能回忆的,越是回忆,越能衬托当下的窘境。
“进去吧。”路母扶着路父说。
路父甩开她,“酒店里最不缺的是什么?是鸡,个个腰细腿长屁股翘,那些个小姐,都是拜倒在我脚下。”
路母脸色倏然冰冷,“今天不要说这些,有的是酒堵住你的嘴。”
“酒?什么酒?”路父立即被转移注意力,嘿嘿笑着找酒,“我要茅台!”
路秋焰拿起西瓜说:“爸,我这里有茅台。”
“哪儿?”路父醉眼迷离,看到西瓜一把抢过,“这不是红酒吗?吭哧吭哧……”
田阮眼睁睁看着路父如同猪八戒,狼吞虎咽地吃西瓜,半边西瓜皮卡脑门上就睡了过去,满脸西瓜籽。
路母无动于衷,口中为难:“这……”
虞商一挥手,两个保镖将路父抬起来,“送去客房。”
路母:“睡地上就好,他总是乱滚。”
保镖将路父抬走了。
没了路父,大家都好说话。
“秋焰,这位是你朋友?”何放开了口,笑眯眯地盯着田阮,“长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