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坐车来的。”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骑自行车回去。”
“……”
田阮见他们拉拉扯扯,害羞地从指缝中偷看,“哎呀,你们做这种事也不去房间,我都看到了。”
虞商莫名其妙:“你看到什么了?”
“路秋焰身材真好,儿砸,你好有福气。”田阮宛如长了透视眼,将路秋焰全都看光了,更是脸蛋红红,“还不小呢。”
“……”
“不过虞商你的更大,路秋焰说什么来着,对,说你是驴鞭,大驴鞭!”
“……”
“啧啧,那么大,将来肯定和虞先生差不多大,起码二十厘米长,五厘米粗……”田阮的嘴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捂住,“呜呜呜?”
这点酒,还不至于让虞惊墨醉倒,他将食指竖在田阮柔软的唇上,“睡觉了,你明天还要上学。”
田阮立即被转移注意力,“对哦,我还要上学。儿砸,路秋焰,我先去睡啦,你们也早点睡。”
路秋焰盯着田阮,他没听清田阮的话,也搞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却莫名其妙有点生气,冷不丁来了句:“田阮去吃大驴鞭,田阮去吃大驴鞭。”
田阮:“?”
田阮脑袋迷糊,举起双手,“没错,我去吃大驴鞭!”
全家:“……”
整个主宅落针可闻,没人敢吭声,更没人敢听。
田阮扭头对路秋焰喊:“路秋焰,你也要记得吃大驴鞭,很好吃的,像冰淇淋一样……呜呜呜。”他的嘴巴又被捂住了。
“冰淇淋?”路秋焰望着虞商,“哪里有冰淇淋?”
虞商当真给他找了一支香草味的冰淇淋。
这个天气还吃冰,那是冰上加冰,路秋焰吃一两口不觉得有什么,吃到第三口,寒冷让他清醒了些,转而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路秋焰:“……”
生平第一次,路秋焰有了逃离地球的冲动。
而田阮吃了大驴鞭,睡了一个香香的觉,翌日醒来才猛地回魂。
魂回来了,他却两眼空空,丝毫没有开学的喜悦之情。
虞惊墨将他从床上扒拉起来,给他穿衣服,说:“如果你今天不想做人,可以做我的玩偶。”
田阮当真如同一个漂亮的玩偶,任由虞惊墨把弄他。
吃早饭时,他的脑袋埋得低低的,甚至连刘妈都不打招呼。刘妈倒是寻常模样,笑着给田阮加了生煎。
吃完饭,田阮飞速逃离了庄园,试图把一切抛在脑后。
人都是健忘的动物,他相信,只要时间过得够久,大家总能遗忘他的糗事。
到了德音,学校门口大肆点缀了一番,花团锦簇的,一眼看去如在梦幻的花海,而花海的尽头就是王子公主们的城堡。
田阮看不得这么多花,总让他想起大反派追求贺兰斯这个魔幻的事实。
他干脆捡一根树枝,闭上眼睛,犹如盲人般摸索着走去。
大家见状都很贴心地让道,窃窃私语:“天啊,他眼睛怎么了?”
“年纪轻轻的,真可怜。”
“田阮?!”汪玮奇鬼哭狼嚎奔过来,“才几天不见,你眼睛就瞎了?是谁害你?是谁!我要跟他掰手腕!”
田阮眼也不睁,听声辨位,“没什么,就是对这个尘世倦怠了。”
“什么?”
田阮将粗直的树枝敲打在地上,“我说了你也不懂,这是形而上的问题,不是形而下的问题。站在人类集体的高度,以及宇宙的四维角度,从ai的发展到全球经济的衰退……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汪玮奇脑细胞都要被烧光,“什么结论?”
田阮:“虞先生,真帅。”
汪玮奇怀疑人生:“……为什么你说的我都不懂?是我太笨了吗?”
田阮:“不是你笨,是我在胡说八道。但虞先生的帅是客观的事实。”
汪玮奇挠挠头,“你老公帅就帅,干嘛对我说?我对他又没兴趣。”
“你敢有兴趣吗?”
“不敢。”
“所以我是一个雄鹰般的男人,只有我这样的男人,才能征服虞先生。”
“你把你老公夸了一遍,又把你自己夸了一遍,你到底想说什么?”
田阮胡说八道一通,心里舒坦了,“可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汪汪,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和你说话,我感觉我离家出走的智商回来了。”
汪玮奇的智商永远抛弃了他,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田阮嗅闻空气中烂漫的花香,女生走过的香水气息,以及初春料峭的冰寒空气,但觉沁人心脾。他欲要缓缓睁开眼睛,感受这个美好的世界,感受美好的校园生活,却砰的一下撞到了人。
被撞的人闷哼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田阮赶紧道歉,睁眼对上一张陌生的冷峻的脸。
男人一身黑,熨烫挺拔的西装完美地修饰了宽肩窄腰的体形,容貌不说十分帅,至少也有七八分了,且气势骇人。
田阮习惯了虞惊墨那样强大的威压,以及大哥那种身居高位的气场,对此气势毫无感觉。他睁着眼睛,棕褐色的瞳仁里满是细碎的亮光,语气诚恳:“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汪玮奇弱弱地问:“你被田阮这个雄鹰般的男人撞疼了吗?”
“雄鹰?”男人捂着鼻梁站直,眸光低垂,“就他?”
田阮:“我是不是雄鹰无所谓,先生,我撞到了你,我会赔钱的。”
“赔钱?”
田阮叮叮当当掏出一二三四五个钢镚,自己留了一个,其余的给男人,“你去买一瓶布洛芬,大约四块钱。这一块钱我要献给文昌帝君。”